不过,这个前提也得是她进了药房做了药之后才有的把握。
钱烂烂想清楚之后,就像掉进了一个坑,死命地想着怎么进药房这件事。
其实,她完全可以自个儿开锁的,只是,守卫这么多,被发现的几率太大了。
到时候,一个个拿着剑指着她的脖子时,难保她不会再次手软脚软的投降。
而且,二度被逮到,难以想象那种警戒程度会上升到什么样的森严。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该怎么办才好,钱烂烂现在很困顿、很迷茫。
敢问路在何方?
迷茫和困惑带着她绕着围墙转了一圈又一圈,脑子却是毫无新思路。
气人的是,她回过头来,屁股后面跟了甩不掉的一群人。
形影不离,看来,大家伙对她已经是怕了。
大家应该没少遭罪吧?
钱烂烂盯着金陵脸上的伤疤看了好一会,意识到,金陵是他们受伤害的代表。
不知道金陵的伤还有没有医治的意义,也许,这个伤是胤禛给她的提醒。
好在,她的怜悯之心不多。
不管多少人因此遭罪,她都势必要跑出去。
没有谁可以困住她!
胤禛不行,这些人更不行,就算他们会遍体鳞伤,会性命不保。
牺牲自己的自由来换取别人的周全,她还没有那么的深明大义。
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本就是他们的怯懦,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去怜悯、去可怜呢?
有这功夫,不如想想自己的命运该如何把控。
她不为别人而活,只为自己。
接下来这几日里,她算是悟了。
这个园子里的人全都把她当成分分钟都要逃跑的囚犯,恨不得把眼睛全都贴她身上,实时监控。
钱烂烂看着她们低压压的头时,总是会去想他们都藏了一双怎样的眼睛,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她身上。
面对这样疯狂的监控,她内心要逃跑的想法就疯狂的生长,疯狂的蔓延。
睡梦里,很多次,一个明亮繁华的世界在向她抛出邀请。
伸手抓空的感觉却多次将她惊醒。
这天,她一如既往的在梦中抓空了,十分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呆着地坐在床上。
绝对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蜷着,钱烂烂猛然掐了自己大腿根的上的肉,刺痛感疼的她深吸了一口气。
必须尽快想办法远离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懵懵的,她像焉瓜发了好一会的傻呆。
才觉醒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赤着白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沙子磨着她的脚底,她异常的清明。
从桌面抽了张白纸,倒了点茶水下砚台,她拿了跟墨块使劲地搓,黑色的墨水就晕染开来了。
仔细回想了那日在药房中闻见的臭味,在脑中又翻开了《奇异草总汇》,把相应的药名拉了勾。
拿起笔,白纸上,洋洋洒洒,参差不齐的药名就如藤草一样爬布。
不是她觉得这贴药方有端倪,她只是需要寻找一个契机。
具体是什么,她还在端着白纸黑字深思之中。
一阵沉思之后,看着上边相生相克的药物,她,恍然大悟。
毒性药物分量大于温性药物,这不是泡澡的,是毒药。
她敛目。
嗯~合着契机在这儿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