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情香?
老十四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却还未将其与老八联系起来。
“你想要我的独家配方?”钱烂烂挑眉,一副蔑视,仿佛老鸨看上了什么不该觊觎的稀世珍宝。
不过是她在偷偷抬高催情香的身价罢了,钱烂烂心笑。
老鸨一听独家配方这四字,内心就不得了的跳了起来,难怪呀难怪,药性如此霸道,如此猛烈!
怀里的五万两怕是不够,看来少不了要砸上一笔巨款了!
“是的。”老鸨说:“不知爷可否割爱?”
“难——”拖长了尾音,钱烂烂神色纠结地看向老鸨,“这可是独家配方,世间仅此一种。”
仅此一种?
老鸨听这消息可就乐坏了,她若是得到了,天下的男人还不踏破她的门槛?
就算是倾其所有,她也要将配方攥在手中!
这可就相当于把男人攥在手中,天下男人的钱库具是为她而开!
“爷不妨开个价,老身仔细斟酌斟酌。”
“开个价?”钱烂烂嗤笑,“这可是独家配方,无价之宝,如何卖得了?”
“老身可以出二十万两。”老鸨伸出两只手指头,这可是梦销楼一年的收入了!
“区区二十万两?不过是我家族钱库账本上的一个零角。”钱烂烂一点口气都不想松开,相当的不屑。
二十万两竟然只是个零角?老鸨吃惊,她生意不好时还挣不到这个数的一半呢!
这位爷家财如此雄厚,恐怕她散尽千金人家也未必舍得割爱!
这么一想,老鸨像个泄了气的球儿,原本臃肿的脸瘪了干干的。
这种丧气的手下败将,钱烂烂最欢喜!
她白亮的牙齿一漏,好像锋利的镰刀,正瞄准了焉了的韭菜,收割!!
“不过嘛,我倒是想转手出去。”钱烂烂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话说的漫不经心。
可话到了老鸨耳中,就点了了她那浑浊的老眼珠,小火苗蹭蹭蹭地就从她小眼中冒了出来。
有机会!
为什么突然想转手呢?
老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得赶紧下手,于是她急匆匆地就开口问:“那爷可否考虑考虑老身,老身的诚意可是满满当当的。”
“哦~”钱烂烂说:“你知道的,这玩意儿可是个稀罕物!”
意思是,方才提的二十万两太寒酸了,配不上这稀罕宝贝!
价钱还得往上提!
“老身明白,二十万两确实太少了。”
老鸨内心哭嚎!
咬咬牙,她道:“老身愿出一百万两。”
心在滴血!
“一百万两?”钱烂烂睨了她一眼,还是满不在乎这点渣渣。
你还要我怎样,要我怎么样!
这已经将近倾家荡产的地步了,老鸨嚎了内心世界。
不能再多了,再多就要把青楼抵了,还要不要老本行生意了?
老十四在门外听的满脸疑惑,催情香是个什么玩意儿,竟要一百两?
和千年人参那种滋补壮阳之物等价!
骇然!
看来是烈药。
“一百万两……”钱烂烂对老鸨说:“给个友情价吧,五十万。”
什么,砍了一半?
老鸨伸手扣了扣耳朵,没有耳屎塞着,她没听错!
真不是钱烂烂不想要那剩下的五十万两,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她如今还未找着落脚之地。
一千张票子简直就是将脑袋栓腰带上,要命!
五百张也是很重的了!
见好就收吧,贪多就怕没命。
见老鸨一头傻愣,钱烂烂逼问:“怎么,很震惊?还是不想要了?”
老鸨缓过神来,笑道:“没,老身这就命人备下票子。”
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自然晓得的。
“只是,这药性会不会太猛了?”老鸨弱弱地问一句。
“猛了不好么?”钱烂烂挑眉,“睡过头来,就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
“以假乱真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钱烂烂笑问。
“太猛了,这有些人的身子会不会受不住?”老鸨又多问了一句,她可得知晓这药弊端,万一被人当枪使了,嗯哼!
“不会,它就是闻着猛了些。”钱烂烂打了个比方,“就像酒菜一样,上了火,香气就会扑鼻,而下了火的冷饭则似是无味。”
“我这催情香就是拿来燃的,气味重些,自然在情理之中。”
“真的不会么?”老鸨想起八爷那个走火入魔的状态,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想从钱烂烂这得到一个切实的保证。
“真的不会。”钱烂烂很自信的说。
她没理由信不过自个儿的手艺了。
这催情香其实是经她手改良的,或许之前那种就会,钱烂烂回忆起书上说的:女子久用,不孕。
也不知道这种不孕是终生的,还是暂时的?
不过,既然是商用之物,自然是不能害人。
所以,她顺手划去了两味烈药,算是有点良心了吧?
……其实,木杪园里的药房中根本就没有那两味至阴至寒之物,想必是极罕见之物。
……
“好,老身信您!”就冲您这自信。
随后,老鸨寻了笔墨纸砚,润了润笔尖,她恭敬地地上毛笔,道:“爷,请——”
“嗯。”钱烂烂接过毛笔,思量了几下,刷刷啦啦地就写满了整张纸。
老鸨不过是个门外汉,哪里懂得这些个药名,却也只觉得冗长了些罢了。
她心里无比高兴,得了这天下至宝,乐呵的不得了了呢!
见老鸨下巴的肉开心地围成团子,钱烂烂不忍心打破老鸨美好的梦想,啥也没讲,只是默默地将纸张递给了老鸨。
“您收好了,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她笑着祝贺。
“多谢爷了,老身在这儿谢过了。”老鸨呵呵呵地笑了,仿佛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
想起仍在迷香中沉醉不知归路的八爷,钱烂烂多嘴提醒了句:“还有一件事,你可得无比保密,万万不可透露给十四爷。”
万万不可透露给十四爷……
门外,老十四的拳头赚的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