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玉扇往兔兔脑门上一砸,“啪!”
“唔。”兔兔摸着头顶,回过神来。
“是不是看傻了?”烂烂问。
“是。”兔兔脱口而出,意识到不对想改口却又想不出怎么说。
“哈哈哈哈。”烂烂却被她这话逗乐。
不知怎么了,兔兔觉得眼前的少年很是天真,完全不同于刚那会痴迷的那人给她带来的感觉。
那是一种霸道,直接闯进她心里的一种蛮横,尤其是主子说的那句——“女人,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又坏又瘩气,像抽了大烟一样,她好上瘾!
可以说,她疑似中了某种魔咒,到底是怎么了她说不上来。
等烂烂笑够了,她才慢慢地收了笑容,摊开手臂,呈十字架状。
“兔兔,更衣。”
褂子,腰带,帽子,兔兔一一替她取下,又一一叠好。
“兔兔,那还有一件蓝色的褂子,你替我按照这件白色的大小也改了吧。”钱烂烂指着披在贵妃榻上褂子说。
什么?改一件不够还要改两件,主子您是要换着穿么?
“主子,要不咱别改了。”兔兔哀求道。
烂烂狐疑地看着兔兔,什么时候她变得磨叽说不了,以前不都是一言不发就把事情弄好的,
“为什么不改啊,我不要轮流换咩?”
兔兔一副为主子好的劝诫:“主子,这是贝勒爷的衣服,贝勒爷知道定是要对主子大发雷霆的!”
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就不好了!
大发雷霆?笑话,两巴掌都打不还手的男人在她面前硬气恐怕都喂狗!
“你别怂,有我给你撑腰。”烂烂拍着胸脯邦邦响,鼓励道,完全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拽爷样。
兔兔可没烂烂的勇气,劝说道:“主子,咱改了一件穿来嬉闹一下就已经是大不敬了,再改,贝勒爷发现了真的就吃不着兜着走!”
“你怕了?”烂烂问。
“嗯。”兔兔老实点头。
说不怕都是假的,那可是贝勒爷,是皇家子弟,平时见了他都要跟狗一样跪下来。
今日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剪了主人的衣服,已是大过,若是再裁一件,那就是狗胆包天,拉出去一丈红打死也不为过。
“怕个锤子!”烂烂恨铁不成钢,说好的人她当主子,碰上胤禛这个铁家伙怎么就没有她一丁点的勇敢。
“你改了一件,你才来退缩,是不是有点晚了?”
接着她又说出一句令兔兔目瞪口呆的话:“你还可以多改几件。”
兔兔用哀求的小眼神看着钱烂烂说:“主子,不可以了,不能再错下去了。”
“我说你怎么就是只怕死的鹌鹑!”钱烂烂要被她气哭了,怎么会有这种讲不通道理的人。
果然,拉着别人一起去吃香的喝辣的没有人不摇着尾巴高兴地答应,可若是拉着人家去冒险,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推开你:想死就自个上路,不要找我作伴!
兔兔也无奈,她的脾性本是如此,就像现在,被骂了一句她就低下了头,非常像一只胆小懦弱的鹌鹑。
“呼——”钱烂烂吐了一口气,把辫子解开,头发卷卷曲曲的,大波浪!
头发,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糟糕透了!
有些人,出身是奴才,死了也是奴才。
奴性伴随他们一生,这是他们出生的这片土地赋予他们的一种天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要妄想去改变一个人,徒劳的。
一阵安静,兔兔抬起头,就瞧见主子顶着一个大波浪在镜子前失神。
她山前,站在主子身后,“奴才替主子将青丝绾上可好?”
“嗯。”钱烂烂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问“你会绣辛夷吗?”
辛夷?兔兔倒是少见,“只要是对着样奴才都可以绣的出来。”
“行,园子里就有几株辛夷,你自个儿去外边看看儿绘下来,把那篓子褂子的手腕处都绣上辛夷。”钱烂烂说。
兔兔犹豫地说:“可是,自作主张在贝勒爷衣服上绣会惹恼贝勒爷……”
贝勒爷,贝勒爷,这胤禛怎么就是个捅不破的天,谁都以他为先!!
“放心吧,金陵都说了,贝勒爷就好这一口,他喜欢辛夷,就想天天看见辛夷……你给他绣了,日后若是发现衣服被改了他肯定是念着你的好。”钱烂烂无奈地安抚道。
最后,她无耻地说了一句:“你是代我绣的,金陵若是问起,你便说是我绣的。”
“好,奴才懂。”兔兔毫无反抗地应下,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在侵犯她的著作权。
著作权?她连人权都没有!!
“你不怪我抢了你的功劳么?”烂烂还是愧疚心作祟地转过头来问。
“奴才本就是老爷买来替主子绣的。”兔兔说。
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你就没有一点怨言么?”虽然说知道人家不敢说有怨言,钱烂烂还是多嘴一问。
“奴才对主子绝无怨言。”兔兔完全就是不经思考,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嗯,那好吧。”钱烂烂可就想明白了,她们是一个命运共同体,她荣则兔亦是荣,她损则兔亦是损。
她们,休戚与共!哪里还分什么你我,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发型很快就弄好了,烂烂顶着新发型朝门口走去,她用后脑勺对跟在她身后的人说:“不要跟上来。”
向前走一步她就会向前走第二步,若是她会裁衣,那改了第一件她就会改第二件。
她从来不觉得面前有什么墙,就算有,她也要穿墙而出!
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就放开手,驶开胆子,不复瞻前顾后!
踏出房门,她脚尖一转,朝药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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