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书没有来,唐雪梨猜他应该是工作很忙,没有空。
自从上次到学校找过她之后,言景书就再没出现过,拳馆也一次都没去。
今天的辩题唐雪梨不感兴趣,她坐在角落里靠墙的椅子上,不急不缓地嗑着瓜子,基本上十秒钟嗑一粒,一把瓜子能嗑上半天。
她在琢磨奉兰妮得的病。
这几天奉兰妮得疑难杂症这件事常常浮现在脑海中。
如果能避开奉飚,带奉兰妮去见见华鸣鹤就好了。
但奉飚什么时候走,他还去不去南方了,这些都尚未可知。
唐雪梨自问,她是关心奉兰妮,单纯想治好她的病吗?
好像并不是。
她真这么热心肠的话,何必要避开奉飚。
还是有私心的啊,还是把奉兰妮当成了可利用的工具和发展未来的机会,唐雪梨自嘲地笑了笑,她终究不是个善良的人。
是本性使然吗?
还是种种遭遇造就了如今的她?
想不明白。
但至少她不会主动去伤害无辜者。
只要不是泯灭人性的恶人就行了吧……
唐雪梨学会了自洽。
路笑平不住地朝唐雪梨的方向打量,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便猜想是因为言景书没来的原因。
本该亲昵戏水的鸳鸯,双双不在状态。
路笑平这么热心肠的人,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话说他有一个传播不太广泛的小名,叫月老。
他小姑和小姑父,小姨和小姨夫,堂哥和堂嫂,表姐和表姐夫,都是他给撮合的。
小月老当得有模有样,每年的业绩比邻居那个专业媒婆还要高。
“嗨。”路笑平走到唐雪梨身边,开了瓶北冰洋汽水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今天的辩题真没劲啊!”
“谢谢。”唐雪梨拿起汽水喝了一口。
嗑瓜子真容易口渴,嘴巴都干了。
汽水在井里冰镇过,冰凉的橘子味,喝下去清爽又解渴。
“老言最近忙的哟,三天两头都见不着人。以为他今天会来呢,结果还是没来。”路笑平边说边偷偷瞥唐雪梨的表情。
唐雪梨一脸平静,无波无澜,她开口随意地问了一句:“他最近忙什么呢?”
日报上言景书的报道和评论文章的数量跟往常差不多,工作量应该不至于大出太多。
路笑平掂量了一下这句话。
原来她不知道言景书在干什么呀。
看来这俩人最近没有见面。
难怪言景书脸上最近没什么喜气,原来是在受相思之苦。
“就忙工作呗,整天跑采访写稿子,累得很。”路笑平在领导家里毫无遮拦地吐槽,“社长毙稿子特别狠,他老人家要求高,想法多,严格得很呢!”
他轻轻一叹,又说回到言景书头上,“老言他这人又是牛脾气,又倔又犟,明知道不能写的题材还要去调查还要出稿子,弄到最后,写五篇有六篇发不了。”
唐雪梨:“……”
这夸张得有点离谱了。
“小唐,得空了你劝劝他。”路笑平摆出好大哥的姿态,“老言他这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但我感觉他挺听你的话。”
唐雪梨看他一眼,淡淡道:“你的感觉系统可能出问题了。”
“绝对不可能。”路笑平对自己的第六感自信得很,他手里的红线从来没搭错过人,这就是天赋!
要是他在搞新闻上有这种逆天的天赋,他早就是举世闻名的大记者了。
“老言他看起来做什么都轻松如意手到擒来,其实背后都下了要命的功夫,有时候为了查出真相,一天就靠俩包子顶着,胃是越来越不好。最近不知道又钻到什么事儿上了,我看他脸都凹进去一块。”
路笑平这话不是夸张,他是真的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