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鸣鹤老爷子一直在闭目养神,鲁社长来了才睁开眼,让老友过来跟自己一块儿坐。
“你来干什么?”华鸣鹤一脸嫌弃。
当社长的一来,报社那帮小崽子还怎么玩得开。
鲁社长笑道:“怎么?不欢迎我啊?”
“你也一把年纪了,心里没点数呢。”华鸣鹤说:“领导往这一坐,就不好玩了。”
鲁社长说:“你们玩你们的,我就是普通的观众。”
“你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华鸣鹤习惯性地搓着双手,这是一种养生的小动作,他平时经常做。
“这有啥不信的。”鲁社长站起来,对大家说:“我今天不是社长啊,你们别有顾忌,该说啥就说啥,该咋玩就咋玩,我让华大夫给我把把脉,然后蹭点你们的酒喝。”
屋里安安静静,没人应声。
华鸣鹤拉了拉鲁社长,“你快坐下吧,等会儿气氛都让你毁完了。”
鲁社长坐下来,“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嘛!”
“别废话了。”华鸣鹤问他:“你又哪儿不舒服了啊?”
“睡不好,半夜总醒。”鲁社长把胳膊放到桌子上。
华鸣鹤手指搭上去,闭眼把了会儿脉。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鲁社长伸出舌头。
“头晕不晕?”华鸣鹤问。
鲁社长点头:“经常头晕。”
“腿麻不麻?”华鸣鹤又问。
鲁社长说:“有时候腿会突然不着力,跺几下能好点。”
华鸣鹤在鲁社长颈椎、肩膀、腰椎各处捏了捏。
“思虑过重,肝肾亏虚、气血不足。”
鲁社长说:“还是老一套,这些话我都听腻歪了。”
“那是因为给你开的药你不按时喝,也不好好休息,怪我?”华鸣鹤抬抬眼皮,“等会儿让舫子再给你看看,让他给你开方子。”
“舫子都能自己开方子了?”在鲁社长眼里,华舫还是当年的小屁孩。
华鸣鹤说:“水平够了,还没资质,可以给你私人开方子,我给把关。”
鲁社长笑道:“拿我给你孙子练手呢?”
华鸣鹤:“不让练手就自己去医院看。”
“那还是算了。”鲁社长从善如流,“有你把关我还怕什么,多少人想让你看都排不上号呢!我才不干那傻事。”
“你呀,赶紧退休吧,老胳膊老腿儿的,少折腾了。”华鸣鹤不知道第多少次这样建议了,最近两年几乎每次见面他都要劝上一番,但鲁社长根本不听劝。
鲁社长叹气道:“我闲着更难受。”
华鸣鹤摆摆手:“行吧,随便你。”
“舫子怎么还没来呢?”鲁社长看了眼手表,离活动时间就剩五分钟了,“这小子来得比我还晚。”
华鸣鹤悠悠道:“我孙子从来不迟到。”
两分钟后,华舫姗姗来迟。
他是最后一个来的,但确实没有迟到。
唐雪梨的眼神追随着华舫的身影,上辈子她只让华鸣鹤看过病,并没有见过华舫,只在他出版的书的封面上看到过半身照片。
华舫不太高调,很少出席活动,从不上节目,也不开讲座。
这是唐雪梨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中医奇才。
华舫个子不高,一米七出头,骨架偏小,很瘦,走路时脚下有点发飘,身体微微有点打晃。
体态有种独特的可爱。
他巴掌脸,皮肤白皙,是双眼皮但眼睛不算太大,嘴巴也很小巧,但鼻子非常高挺,从侧面看,鼻型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