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廖喜娣果断道。
“你们并不认识,是不是?”民警跟唐雪梨确定道。
“廖喜娣是我大姐的丈夫的小姑,退休的廖厂长是我大姐的公公。”唐雪梨说:“我大姐结婚之后一次都没回过娘家,因为她婆家不允许,今天她第一次回来吃饭,我到路口接我姐姐,廖喜娣突然跑出来说我打了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众人:“……”
听起来好复杂。
民警:“……”
信息量有点大,这事儿感觉不太好调解。
唐雪梨朝人群里看了一眼,目光定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那个人像是接受到了什么信号似的,缓缓走了出来。
他对民警低声说:“我看到是怎么回事了。”
“你看到什么了?”民警严肃地问道。
“她在前面的胡同里碰到打劫的,被打了。”男人半低着头,有点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家就在前面,刚好跟她同路,走着走着,她突然拉住那两个年轻的女同志,就开始大喊大叫。我只看到这些,别的就不清楚了。”
民警:“你刚才怎么不出来说?”
“我有点害怕。”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个胆小怕事的样子。
廖喜娣听完炸毛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被打劫了,根本没有这回事!我身上的钱都没丢,谁打劫我了!”
真是张口就撒谎。
男人说:“我看到你的钱全被抢走了啊……”
“我的钱就在这儿呢,你可真会编瞎话。”
廖喜娣翻了翻裤兜。
出门的时候她带了三块二毛八,她记得清清楚楚。
“挨?我的钱呢!”她把两个裤兜全翻了出来,里面空空如也。
连跟钱放一块的火柴盒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廖喜娣激动道:“警察同志,我遭小偷了!”
群众不满地喊了起来:
“这人怎么满嘴跑火车啊!”
“干嘛冤枉人家女学生,按说你们都算是亲戚呢。”
“跟踪侄媳妇,还冤枉人,真缺德。”
“唐雪梨,不就是今年的高考状元嘛,我前几天刚看了新闻的。”
“哇,状元是个女学生哦?好厉害。”
“大学生咋会无缘无故打人嘛,肯定是被冤枉的。”
……
民警问目击者:“你叫什么名字?工作单位是什么?”
男人一板一眼回答道:“我叫池大奔,没有工作单位,我是磨剪子戗菜刀的。”
“……”唐雪梨偏头看了看他。
实话说,她此时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高考前在胡同里,奉飚那帮小弟幸好拿的是钢条和木棒,而不是磨得锃亮的大菜刀,要不然她跟言景书还真挺危险的。
民警把几个当事人和目击者全都带走进行调查了。
到了派出所,民警给各个单位,学校和街道打电话确认了当事人的身份——退休老厂长的妹妹和儿媳妇,高考理科状元,启明路上戗菜刀的师傅。
全都没有问题。
笔录做完之后,唐雪梨走上前,淡声问道:“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