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站在椅子上叉着腰和褚承烨比谁的声音大。
“我胡闹什么?”
“这都多长时间了,我就算是断胳膊少条腿也该长好了,你就是太大题小做了。”程槿扯着嗓子喊,一副毫不掩饰的张狂模样。
褚承烨叹了口气,生怕程槿摔了下来,指了指程槿,“我不跟你争,你下来。”
程槿以为是褚承烨认输了,面上不受控制的露出笑意,同褚承烨谈条件。
“那你先答应过我。”
这种原则性的事情褚承烨绝不会让步。
“不可能,除了这件事情。”
程槿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
“你也太专制了吧,我要报官!抓你下大狱!”
褚承烨被程槿的话气笑了,“这事官府可审不了。”
“你若想做,等你身体好了,我不会拦你。”
程槿听褚承烨这话就迫不及待的要证明自己,她在椅子上蹦了两下,一本正经道:“我早就好了,你看.”
程槿话音没落,就被褚承烨稳稳接在怀里抱了起来,他抬头看着程槿宠溺的笑:“那你晚上还总拿你身体不好的事情说事?”
“一到晚上就身体不好,一到白天就活蹦乱跳。”
“小骗人精,我该信你哪一句?”
这算是程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低头捧着褚承烨的脸笑:“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啊。”
“你呀。”
程槿继续磨着褚承烨“我真的没事了已经,你就答应我吧。”
不答应程槿估计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褚承烨无奈的将程槿放到床上,好好的跟她说,“等会召太医来了看一看,没事朕就允了。”
程槿眼睛亮闪闪的又跳到褚承烨身上,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多谢皇上!”
褚承烨被程槿的攻势逼的连连倒退好几步,脸上再没忍住笑,“知道了。”
程槿的身体确实好了,褚承烨也像他答应的那样,将办女医馆和办学堂的事情都交给了程槿去办。
但程槿如今的身份抛头露面确实不方便,她便颇有意思给自己伪造了一个凄惨的身份作为自己的马甲。
被丈夫厌弃的一个妇人。
褚承烨知道的时候算不上高兴,但碍于程槿兴冲冲,他也没有说什么。
可渐渐的,程槿在宫外忙起来了,时常在宫内见不上人,回来也是倒头就睡,丝毫不理会日日被朝大臣吵的头疼的褚承烨。
没有亲热就算了,就俩每晚的晚安吻程槿都忘了。
褚承烨看着此刻睡得正熟的程槿,面露幽怨,却没有吵醒她,原本想着第二日新帐旧帐一起算,谁知第二日一睁眼,小债主已经跑去忙了。
比他这个皇帝做的还忙。
褚承烨特意守在学堂外守株待兔,站在学堂外等着程槿。
老远就看到程槿被几个小姑娘簇拥着,跟着程槿一起往外走。
等到了学堂门外,一群小姑娘才散开。
这会正值黄昏,阳光直直的落在地面上,照的人眼睛睁不开。
程槿一眼就看到了在马车外等着的褚承烨,没忍住面露惊讶的小跑过去站在褚承烨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褚承烨将程槿揽入怀中,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
“来接我们大忙人回家。”
程槿假意推了一下褚承烨,微微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低声道:“这不行,我对外说我的身份是被丈夫厌弃的妇人,你这样”
程槿话没说完,就被褚承烨拦腰抱起大步迈上了马车。
他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
“那我就是程姑娘在外养的情夫。”
见褚承烨入戏这么深的模样,程槿忍住靠着褚承烨的肩膀放声大笑,整个人控住不住的颤抖,差一点跌进褚承烨的怀抱。
褚承烨只看着程槿捂住肚子笑,顺势抱着程槿,同程槿轻声咬耳朵。
“那娘子同我回家偷情,可别被人发现了。”
两个人笑作一团,相互依偎着。
马车走在回宫的路上,夕阳透过帷幔洒在程槿身上。
这样已经足够好。
一辈子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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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十五年三月,靖王褚承烨弑父登基称帝。
庆元二年五月,册封程氏为荣贵妃,此后帝独宠一人。
庆元五年十月,帝击退外敌,瑞王秘密谋反,斩于秦山,太后薨逝。
庆元六年九月,荣贵妃大病初愈,帝下旨立为皇后十月五日举行封后大典。
帝笃爱皇后,帝誓此生只一人,遂下旨,不立妃嫔,帝后共住一宫,同起居,如民间伉俪。
庆元八年春,后诞下一子,曰褚景琰,帝秘密立为皇储。
庆元十年秋,后诞下一女,曰褚景毓,封长乐公主。
南齐外敌不犯,百姓安居,昌盛百年,经久不衰,史称“庆元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