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江林染的身影又浮现眼前，要不是她，狗蛋现在就跟村里其他满山跑，流鼻涕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翊谦。”

梁国栋叫着他的名字，手搭在他肩上，缓缓地，将他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爹跟你说件事，你小染姐没走，她回来了。”

小孩刚才没有神采的眼，立刻闪烁耀眼的光芒。

从椅子上下来：“真的？在哪？我去找她。”

他的欢快、急切、刺痛了梁国栋的眼。

手微微施力，按住他。

“不在咱们家，她现在的家在隔壁那栋楼，以后你可以去找她。”

不知道为何，梁国栋说道这里，心里竟然有些心安。

狗蛋不解的看向他。

“她”梁国栋抿下嘴。

“她重新嫁人了，那个人也有个小孩，比你小的小孩。”

“那她以后不会要我了是吗？”

晶莹剔透的眼泪，一滴滴的滚落。

看着儿子伤心的模样，梁国栋伸出粗粝的拇指，把他脸蛋上的泪痕抹去。

“可至少，你还能经常看见她呀。”

狗蛋抽噎着点头，看眼关着的门外：“她也跟爹回来了吗？”

“嗯。以后你叫她阿姨就行。”

狗蛋踮着脚，坐回椅子，低着头，反手用手背擦擦眼睛。

“可我现在不想叫。”

“好，等你想叫的时候再叫。”

看着狗蛋的样子，梁国栋脑子里早已淡化多年的那个人影，渐渐地有点清晰起来。

摸下狗蛋的脑袋，起身牵着他小小的手：“出去吃饭。”

父子俩开门出来。

桌子上，摆着两碗已经坨了的面。

钱玉梅刚好解下围裙，从厨房出来：“我吃过了，先回去。”

梁国栋颔首，坐在那没动，也没说要送她。

两人就这么对看两眼，然后各自把视线调开。

梁国栋让狗蛋先吃面，他去厨房，打开橱柜，拿出鸡蛋，给狗蛋煎个鸡蛋，端着出来，夹在他面上。

“吃吧。”

狗蛋拿起筷子，将煎蛋一分为二分开，夹起其中的一半，放进梁国栋碗里。

“爹也吃。”

望着儿子夹过来的蛋，梁国栋心里暖乎乎的，吃进嘴里，不能控制的失落，也如涓涓细流，在心里汇成小溪。

他跟江林染再无可能。

周泽凯牵着周慧的小手，走进屋。

江林染穿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

听见他们回来，出来。

浅笑着，温柔的看向周泽凯牵着的小女孩。

小女孩脸圆圆的，肉嘟嘟的，一看就养的很好。

鼻头翘翘的，眼睛不是很大，有点内双，眼型狭长，眼皮薄薄的，睫毛很长很卷，不密。

“你是慧慧？”

她走过去蹲下，从围裙前面的兜里掏出两颗大白兔，目光跟她平视：“我叫江林染，你以后可以叫我江阿姨，慧慧，初次见面，咱们握个手好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