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林烨又抗旨不遵,让林疏一个少年独自面对朝中疾风骤雨!
十数年过去,林家依旧是那个林家,林烨用他的战绩为他的反叛正了名,西北有他镇守,无人胆敢踏进庆显一步。
可背后之人所受的委屈与牺牲又有谁知道?
谢老夫人的逼问仍在耳边,“沈辞雪,近来我见你将侯府打理得妥善,本以为你是个识大体靠得住的,怎料你如此死脑筋!你莫非真要看着平西侯府毁了散了才肯开口吗!”
“是啊,大郎家的,我知这么多年来大郎一直没将你扶正,让你屈居妾室受了委屈,可如今非是你报复他的时候,大郎出了事你也要跟着受牵连,杳杳可是你亲生的,她如今还未嫁人,你也不管了吗!”
“大郎家的,你糊涂啊!”
沈辞雪低头沉默。
这些人看似是在替她着急,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自己。
此事只要她应下,谢老夫人便能借此与林家划清界限,她会押着林家负荆请罪,装聋扮瞎以退为进将二房摘出来,这早已不是谢老夫人第一次背弃林家。
咒骂声中,谢老夫人气恼地熟练挥起拐杖。
沈氏余光瞥见谢老夫人的动作,闭上了眼。
就在沈氏咬紧牙关,准备迎接痛击的刹那,一道灵活娇小的身影牢牢护在了她身后。
谢老夫人这一拐杖存着私心,几乎要将二房所受的憋屈都打出去,她也不怕将人打伤打坏,沈氏伤的越重,越能在百官面前表现她的公私分明的决心。
因此这一击的力道可想而知。
可来人生生吃下这一闷棍,脸色竟丝毫未变,连声闷哼也不见有,仿佛感觉不到疼。
只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她,好似质问。
老夫人被林栀予吓了一跳,定下神后立刻斥道:“林栀予!长辈议事,你进来作甚!速速出去!”
林栀予直起身,神色如常,“我来看看你们如何欺负我母亲。”
“杳杳!”
沈氏在听到拐杖落在林栀予身上时,便意识到是谁来了。
她急忙起身,却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