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说到这份上,秋琪仍然咽不下这口气:“我就是看不惯夫人总受委屈。”
唉,这都是命罢了。
东柳也不好再劝什么,只能死死攥着秋琪的胳膊不让她有机会偷跑出去。
一夜相安无事。
隔天早上,鸡啼不过三声。
苏韫锦依旧睡得很沉,顺势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褥里。
及至秋琪一路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扯着嗓子喊她起床:“夫人,快起来……别睡了,苏家公子正在外面大吵大闹呢,眼看都快折腾一早上了,您赶紧过去劝劝他。”
话音刚落,苏韫锦豁然睁开眼,随即一骨碌地从床榻上爬起来,匆忙间连鞋袜都忘记穿了:“为何不早告诉我!?非得拖到这时候不如直接要我命得了。”
秋琪委屈地撇了撇嘴:“原本苏家公子来的时候客客气气的,自称是给您送礼物来了,所以一开始谁也没有防备,不承想后来他竟开始耍无赖了,愣是三四个人也奈何不了他。”
呵呵。
看来兄长这次真是下血本了。
不过这都是次要的。
问题关键在于——为什么兄长事先不告诉她一声!?但凡给她打个招呼,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的。
“夫人,您打算怎么办?”
彼时,苏韫锦俨然成了秋琪的主心骨。
殊不知苏韫锦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解决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咱们先给老夫人请安,然后我再找兄长算账!”
说完,她直接飞奔出去。
见状,秋琪只得认命追上去。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孙老夫人的院子。
刚踏进院子,一抬眼便看到大夫人和二夫人。
苏韫锦不禁有些后悔了——她可不是上赶着给别人做炮灰,所以大夫人和二夫人最好当她不存在。
尽管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逸哥儿媳妇,你怎的跑到这儿来了?”大夫人手执团扇,状似无辜地问道,“难道没人告诉你发生了什么?真是可怜,那些人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蒙在鼓里?”
够了。
不就是她的兄长跑来大闹一场嘛?
用的着这般阴阳怪气?
“二夫人,你——”
不等苏韫锦反驳回去,二夫人便抢先开口道:“看来大夫人的日子最舒服了,一伸手就能管到所有人的事儿。只是我很好奇一件事,大夫人的儿媳妇如今调教成什么样了?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她了。”
听闻儿媳妇几个字时,大夫人的脸色骤然变了,很难不引起别人怀疑。
奈何苏韫锦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说句难听点的,哪怕是高玥兰不幸被大夫人折磨致死,她也是管不了的。
到时候大夫人叫人拿草席裹了尸体,随便找个荒山野岭的地方扔了就走,等到被人发现时早成一堆烂骨头了。
谁还会管她生前是什么人?也就是野狗有兴趣啃食她的骨头。
人世间生来就是残忍。
所以管好自个儿就算不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