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复仇不意味着发疯。
她永远只做最清醒的那个人。
“倘若我从未嫁给任何人,殿下或许可能还有机会。”苏韫锦坦言道,同时字里行间暗藏着警告,“只可惜殿下方才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所以我和殿下连朋友也做不成,就此别过吧。”
话说到这份上,照理说是个人都该知难而退了。
好在殿下并非丧心病狂的人,即便他打从心底里不愿意放苏韫锦离开,这时候也不得不选择放手了:“……好吧,本王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到这话,苏韫锦蓦然松了口气儿,转而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当她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恰好外面的一缕阳光趁机溜进来,顷刻间照亮房间的一小块地方。
那块地方看上去温暖又明亮。
连殿下也不觉看得入神了:“原来外面的天气这么好……”讽刺的是他先前一门心思扑在苏韫锦身上,压根儿没空注意到外面的阳光正好。
真是叫人倍感惭愧。
“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仅仅只是和殿下碰巧进了同一个房间。”明知是自欺欺人的,苏韫锦仍要坚持这么说下去,“所以殿下无需担心任何事。”
这次,殿下没有开口回应。
苏韫锦深吸一口气后径直踏进外面的阳光里——分明阳光照在她身上很温暖的,但她不知怎的心里生出阵阵寒意。
殊不知房间里的男人同样不好受。
即便他贵为王爷,照样还是留不住自己在乎的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目送她离开。
另一边。
徐月儿重又把几个人聚在一起,指望这几个人帮她想出个主意:“如今锦儿被殿下盯得死死的,咱们必须想办法帮她脱身呀。”
奈何几个人都是找各种理由推脱:
“别逗了,谁敢和殿下公然作对?”
“徐月儿,麻烦你替我们想一想好不好?别只顾着她的死活,我们和你的关系难道不好?”
“人各有命,也许她命里注定有此一劫。”
“我只想明哲保身有什么错?又不是非得所有人围着她来转的。”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很快吵起来,徐月儿瞬间感觉头都大了。
不过她仍然不打算放弃:“人心都是肉长的,锦儿可曾对不起你们?”
一句话把几个人都问住了,诚然苏韫锦从未对不起他们。
正当彼此僵持不下时,苏韫锦猝不及防的推门进来了:“我循着声音过来的,原来你们真的又重聚在一起了。”
气氛顿时颇为尴尬。
幸好徐月儿及时帮她解围,同时迫不及待地追问她说:“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殿下真的没难为你吧?有什么难处千万不能藏着掖着的,一定要仔仔细细地告诉我们。”
周围几个人面面相觑。
最终,有人硬着头皮附和道:“没错,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一块儿想办法。在座的有能力帮忙岂能坐视不管?无论如何你都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孩儿,就冲这个也不能看你被人欺负了。”
事实上,在场的人几乎都不支持苏韫锦走到和离那一步——和离听起来轻松自在的,实际上一生背负这个包袱的女人默默在背后流了多少血泪也不敢叫人知道,到死了还得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好比某家姑娘生前和男人和离了,结果导致婆家和娘家的人各自抬不起头来。
诸如此类的言论甚至可以杀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