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殿下还未把话说完整,紧接着又补上一番话:“另外孙府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或许撑不过明年这个时候。素以名门将相自称的家族到头来没人做得了武将,仅凭一个庶出的孙儿挽回颜面是远远不够的。你且扪心自问,假以时日孙逸在官场上的道路是否顺遂?”
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指的就是殿下这番话了。
凭借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将名门将相的那点破事说得明明白白,叫人不由得心生佩服。
甚至苏韫锦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好在殿下并未发现她的一举一动,说完后便松开了手。
“没事吧?”徐月儿第一个凑上来问,同时仔细检查着苏韫锦的手腕,瞧见手腕上面一圈淡青色的淤痕顿时皱起眉头。
殿下竟是如此不知轻重,简直叫人难以相信。
“无妨,”苏韫锦倒是不觉得有多痛,顺势拉扯衣袖遮住手腕上的淤痕,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还是尽快把其他人送出去吧,要不然那些人可就没法活了。”
闻言,徐月儿只觉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了你还管着别人的死活?如今殿下和苏闻渊都在这儿,倘若我也走了便只剩你一个人。凭你一己之力对付得了谁?别妄想逞英雄了好不好?”
此言差矣。
她本意就不是为了逞英雄的。
“快去吧,一切拜托你了。”
“我不去。”
“长姐,算我求你一次好不好?”
“……你方才说什么?”
徐月儿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忙不迭的追问一遍。
苏韫锦却不肯再说第二遍,只以口型做出长姐两个字,顺势轻轻推了徐月儿一把。
徐月儿便仿佛中了蛊一般脚步轻盈如微风,嘴里时不时的念念有词:“她叫我长姐呀,那就没办法了……可是她真的叫我长姐呀……真是拿她没办法……”
殊不知在其他人眼里,一路都是神神叨叨的她看上去和疯子没什么两样。
等到闲杂人等离开后,苏韫锦便径直握住苏闻渊的手腕:“兄长,你先随我过来。”随即,她又转头看向另一个人,“殿下应当玩够了吧?请您尽快离开,别耽误了时辰。”
说完,她直接头也不回的拉走苏闻渊。
对此,苏闻渊表现得极其不满,一开口就是各种指责:“和殿下说话不该这样,你能不能长点记性?”
苏韫锦故意敷衍了事:“知道了,下次我会改的。”
不料苏闻渊险些被她气死:“你这丫头还敢有下次?”
无可奈何的,苏韫锦只能暂时闭嘴。
兄妹俩这才得以停战。
待到一处僻静地方,恰好附近又有假山作为掩护。
所以苏韫锦不由分说的直奔过去。
“为何拉我来这种地方?”打量着周遭暗沉寂静的环境,苏闻渊始终觉得浑身不舒服。
“只是不想有人过来打扰罢了。”苏韫锦开门见山道。
这话听着怪别扭的。
好在苏闻渊并未太放在心上,转而又开始质问起来:“既是没人打扰了,不妨趁现在你把话完整地说清楚,免得到时有人诬陷我不分青红皂白。”
哎哟,这咋还记上仇了呢?
苏韫锦忍不住替徐月儿求情:“月儿姐就是直性子,你何必较真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