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躲藏在阴暗处不敢见人。
……
恨到最后,她却又忽然发现齐王根本一点儿也不可恨。
真正可恨的人是孙逸。
齐王不过是扮演了帮凶的角色。
与其恨齐王,不如亲自手刃了孙逸和盛语卿这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也算是给前世的自己报仇雪恨了。
“齐王殿下惯会深藏不露,不想认这种事也在情理之中。”
话虽如此,苏韫锦依旧选择拿出端庄沉稳的当家夫人的气势,同时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抬起。
不知怎的,齐王忽然有些不敢看着她的眼睛,下意识地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不可否认的是,他心虚了。
怎料苏韫锦话锋一转:“我本打算寻找从前的恩人当面道谢的,不承想竟错认成齐王殿下,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既然齐王情愿当个哑巴,她便只好成全了。
殊不知齐王忽然在背后叫住她:“孙逸奔赴战场,所付出的代价便是你留在京城守了整整五年活寡。经历过这种事,你怎能不去恨别人?口口声声说什么恩人,分明就是你在颠倒是非黑白!”
以往他说话时总透着一股吊儿郎当的气息,唯独这次说话又急又快。
显而易见地着急了。
闻言,苏韫锦不禁嘴角上扬,仿佛五年前那个明艳动人的苏家女儿再度回来了。
“凡事都有道理,”面对疑惑不解的齐王,苏韫锦故意给出模棱两可的解释,“齐王何必问这么多?只需点到即止就好。”
话说到这份上,齐王似乎不好追问下去了。
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假装咳嗽一声,借此把这件事翻篇过去:“既如此,本王便祝愿苏姑娘早日得偿所愿。”
苏韫锦笑着点头,实则内心有些失望。
没想到齐王就这么放弃追究这件事了,倒是叫她有些意外。
随后,两人各自分开。
齐王再度回到前院,在他找回苏闻渊以后,俩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了什么。
苏韫锦只依稀看到苏闻渊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儿。
“殿下,容我说句大不敬的话。有人年过三十仍然孤苦伶仃地过日子,连个正经妻妾也没有;有的人却是坐拥三妻四妾,眼瞅着都快抱上孙子了呀。”
苏闻渊一边开玩笑一边拍了拍齐王的肩膀,随即率先大踏步地往前走。
殊不知齐王仍然沉浸在方才和苏韫锦的对话里,骤然听见苏闻渊开了个这样的玩笑,一向冷漠如霜的脸庞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怎料苏闻渊根本不怕惹齐王不高兴,后来他索性放声大笑起来:“且等着瞧吧,过了这村没这店。”
……
而在苏韫锦看来,齐王对她而言不过是中途一个插曲罢了——尽管她真的想要感谢齐王,奈何对方实在不领情,那么她也就只好作罢。
权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