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靠近窗子,本想着在窗纸上捅个窟窿方便偷着往里瞧时,一抬头却发现窗子竟是直接敞开了的。
这叫人怎么偷看哪?!
屋里。
苏韫锦盯着窗子有些出神——窗子是她提议要开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戳破窗纸向里张望。
或许是多此一举。
但胜在有备无患。
“要不把窗子关了吧,“孙逸忽然开口道,“风挺凉的,万一感染风寒反而得不偿失。“
苏韫锦自然不肯同意:“我不怕冷,三爷就当迁就我一次,窗子别关了吧。“
听后,孙逸不再言语了,只从眉眼梢处泄露出一丝不满。
见状,苏韫锦只得想个别出心裁的办法来:“劳烦三爷拿个茶杯过来。“
孙逸有些迟疑的拿来茶杯:“你打算做什么?“
苏韫锦把手放在茶杯璧上试了试温度。
冷冰冰的。
泼在人身上足够提神了。
“倒在窗子外面。“
苏韫锦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道。
想不到孙逸竟也愿意听从她的差遣,当真就把茶杯里的水倒在外面。
只听一阵哗啦作响的声音。
孙嬷嬷立时从窗子下面跳出来大喊大叫:“谁干的!?泼我一身茶水……”及至和孙逸四目相对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反观苏韫锦却没有半点吃惊的样子,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人藏在窗子下面。
孙逸的脸阴沉得可怕:“孙嬷嬷,你在做什么!?”
可怜孙嬷嬷有苦说不出,一张嘴支支吾吾的:“我,我……我只是刚好路过这儿……”话音未落,她急得都想直接抽自己个大嘴巴子。
哪有人会相信这么拙劣的谎言!?
“不是,三爷……你听我解释……”
后知后觉的孙嬷嬷力图挽回局面,然而孙逸断然不可能给她开口的机会了:“滚蛋!”
孙嬷嬷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时早就跌跌撞撞的跑出好远了。
“她在老夫人面前肯定要告你的状了。”
苏韫锦慢悠悠地提醒道。
孙逸却显得不慌不忙:“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的。”
呸!
谁跟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太恶心了。
“恳请三爷和我保持距离吧。”
彼时,苏韫锦只想躲得越远越好。
二人从始至终没有提过圆房的事儿——一个发自内心的抵触,一个死活拉不下面子,这事能成就怪了。
夜深后,虫鸟都倦了。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蛙鸣和犬吠,甚至隐约有打更的声音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黑夜漫长。
孙逸和苏韫锦却都熬不住了,两个人必须躺下来休息才行。
屋里只有一张床榻。
仅有的一张侧榻勉强能容纳一个人,只是必须整晚蜷缩着身体睡觉。
一晚上足够折磨人的了。
孙逸望着侧榻陷入沉思,过后径直走向侧榻说:“你去睡宽敞的床榻吧,我睡在侧榻上就行了。”
偏偏苏韫锦不想睡在床榻上,尤其和孙逸共处一室的情况下。
床越大,她的心里越空落落的。
所以她宁愿挤在侧榻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