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被推开,紧接着那婢女的叫喊之声又变大了,然后一度传入这一间屋子里,让整个屋子的气氛变地更为恐惧,变地更为恐怖万分。
仅仅在一日之间,这一间屋子从雅味至极的闺阁变成血腥至极的刑房一般。
此时。
芳嬷嬷皱着眉头焦急地走了进来,然后又急切地走到福晋的面前,面容十分地沉重,更是十分地凝固:“福晋啊,福晋。你又何必弄出这么大的阵势,若是让四爷知道了,等会又说你变了,做出一些令人窒息的举动。”
然而。
福晋整个人却是丝毫不在意,依旧低着头,连头也不抬地,拿起桌榻之上的狼豪,先是蘸了蘸墨水,然后继而又在宣纸上写楷书,然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又如何,难不成让他休了我不成。”
芳嬷嬷一听,神色一顿,继而又说话道:“福晋啊,福晋,你都隐忍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年的功夫,你又何必让自己前功尽弃呢。”
呵!
福晋冷笑一声,十分淡定而又从容地将毛笔放置在宣纸上,然后抬起头望向了福晋,继而又开口道:“嬷嬷,自从弘盼去了之后,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就根本不想再装了,更不想戴着这虚伪的面具,这么多年,我身为这后院之主,我已经够累了。”
芳嬷嬷一听,紧接着开口着,语气之间更是有几番苦口婆心的意味:“老奴知道啊,老奴当然知道福晋的苦衷啊,可是这么多的日子您都熬过来了,又何必在意眼前的东西呢。毕竟,那李氏可是有三个孩子傍身的、”
呵!
福晋冷笑一声,继而又开口道:“就是因为李氏,我的弘盼才去了。就是因为李氏,我的日子才感觉到头,就是因为李氏,我的这颗心也死了。”
屋外还依旧传来那婢女的惨叫声,那芳嬷嬷叹了一口气,接话道:“福晋啊,这是何必呢。你这又是何必呢、”
“何必。”
福晋却是在这苦笑一声,那笑声十分凄离,更是有几分凄惨,继而又是开口道:“当初我进府的时候,可是风风光光,八抬大轿地嫁进来,那会四爷虽然说不上什么如胶似漆,但到底也算的上相敬如宾。所以刚入府的第一个月,四爷就将府中中奎叫给我了,并且把府中的主要的钥匙交给了我,你瞧瞧,我当时多么的兴奋,更又是怎么样的一番天地。”
福晋站在那一字一句地开口着,面无表情地诉说着,没有带一丝丝的神情,更是没有带一丝丝的表情,仿佛这些事根本就和她没有关系,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一般,而后福晋再一次接话道:“后来,李氏怀孕生子,四爷虽然有些怠慢,但随着弘晖的出身,四爷整个人还是相当高兴的,毕竟这是府中的嫡长子,将来府中的继承人,换做是谁,谁都是很高兴的。”
“所以四爷前些年一直将弘晖带在自己的身边,只要他上朝一回到四贝勒府,他都是将弘晖带在自己的身边,甚至是在书房,他都站在那,一笔一画地教他写字,更是教他画画,更是很早就开始教他行政之书。说起来,弘晖开智的早,人也是天资聪明,所以四爷一教他,他就会,他领悟的也快,所以弘晖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和他阿玛品头论足,辨认是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