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幸川拿开那件外套,想要把人抱去床上,刚俯身有肢体接触,楚昳就醒了,有些警觉的眼神看到是简幸川又重新放松下来。
“醒了?”
简幸川有些尴尬,站直了身体说:“嗯,头已经不疼了,所以……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楚昳从沙发上起身,捋了捋睡乱的头发:“行。”
谁都没开灯,楚昳在这样的环境下找到自己的包,拎着就想往门口走。
“等下。”
“还有事?”她回过头。
简幸川依旧不死心,把那束玫瑰塞进了她的手里。
“拿着。”
借着卧室里传来的一点点光线,能看出每一朵玫瑰都开得很饱满。
“你继续好好休息吧。”
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简幸川重新握住。
“楚昳,这次抱歉让你弄到这么晚。”
“没事,工作的职责所在。”
他没松手,而是接着问:“自愿在这里留到这么晚也是吗?”
楚昳不爽他的这个说法:“你在这里生病的话,我还要送你去医院,我照顾你到现在,不应该说声谢谢嘛。”
“那天,谷一朗也是这样留在你家的吧,留了一整夜。”
“什么?”什么留了一整夜,他到底在说什么?
难不成是在说上周末她和谷一朗出去喝酒那次?那简幸川怎么会知道?还是说那天她不是做梦,简幸川确实来找她了。
还没来得及反驳,简幸川继续说:“楚昳,别看别人行吗,看看我,求你了。”他一只手拽着楚昳,眼睛却不敢直视她。
“你半夜醒来,就想和我说这些。”
“不是的。”他走近,“我太嫉妒了,嫉妒他可以待在你身边,嫉妒他可以直接进出你家,和你无话不说。”
“那是因为谷一朗从没有伤害过我。”
“伤害”这个字眼让简幸川很难过:“对不起,所以我做什么都不可以了对嘛,是我伤害了你。”
发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楚昳的脸,太想要亲近她了,以至于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简幸川只亲吻了她的嘴角,低头说:“真的抱歉,快回去休息吧。”
话是这么说,他却依然没松开她的手。
“你现在也只会道歉,和我记忆里那八面玲珑的简幸川不一样,你现在看上去胆小无助,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爱情吗?”
是,爱情让他永远小心翼翼。
“其实,你以事业为重更不应该这样,你不该来见我,不该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你应该继续舍弃我,当做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你……”
这次,简幸川是直接吻了上来,让她一直说话的小嘴安静下来。
他又不舍得用力咬,只敢轻吻,像舔舐伤口一般。
“不行,从爸爸把你接回来之后,我就从没打算舍弃你。”
上次这么亲吻她就拒绝过,简幸川都做好被她打的准备。
楚昳手心有些出汗,心中默念“别犯错”,心中的小人大打一架之后有一方甘拜下风。
等待着楚昳的责备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她攀上简幸川脖子的手。
简幸川身体一僵,因为楚昳竟然在回吻他。
他紧紧拥抱住了楚昳,想把人揉进身体里不顾一切地与她亲近。
红色玫瑰从手里坠落,瓣蔓延开来,散落在脚边。
解开衣扣的声音在这昏暗的空间内被放大了很多倍,楚昳没想到自己在这几年后的某一天还能这样和简幸川厮混在一起。
她可以直白地用“厮混”来形容自己。
楚昳知道自己一定不清醒,如果清醒的话,绝对会后悔现在的时刻。
从客厅到卧室,衣服散落一地,她觉得有些冷,但下一秒简幸川滚烫的身体就覆了上来。
酒店的大床派上了用场,
她差点产生了错觉,以为时间回到了过去,回到盛公馆的那几年,他们依然在一起,她对感情懵懂但是无条件喜欢着简幸川。
房里夜灯没关,他能清晰地看见楚昳的神情和她娇嫩的皮肤。
掌心摸上了她的腰,这是时隔好多年后的再次肌肤相亲。
简幸川咬着她的耳朵、脖子、锁骨再到肩膀,想借机夺回属于他的那份爱。
他没想过会在这里出格的,只能慌乱地翻找酒店提供的应急用品。
几年了?
距离上次大概有四五年了吧。
简幸川浑身发紧,他贪恋这种感觉,不想轻易动,只想延长这种感觉。
楚昳眼中水光转动,咬着嘴唇微微抬头:“你,轻……”
话还没说完,就被简幸川压抑许久的动作撞到没精力说话。
理智被情欲所控,趁天还没亮,他们接吻、纠缠,汗水在皮肤上流淌。
最后是心疼楚昳辛苦一整天,还要被他压在床上消耗体力,简幸川体贴地拉上被子睡在她身边。
只希望别是黄粱一梦。
再次醒来是因为酒店客房的morning call。
简幸川习惯性地向身边模去,只摸到了冰冷的床单,他睁开眼飞快穿上衣服找了一圈,里外都没有楚昳的身影,她的随身物品都带走了,还有那束,她已经走一段时间了。
楚昳整理得很干净,喂给他吃的药也整齐的摆放在桌上,只有地毯缝隙还夹着一片玫瑰瓣,其余的都收走了,就好像她从未来过。
简幸川懊恼,晚上折腾了好久,竟然连她偷偷离开都没察觉。
楚昳站在镜子前,慢慢脱下衣服,从脖子到胸口都是简幸川留下的痕迹,不堪入目,浑身的酸痛感也随之而来。
踩进了淋浴室,温热的水从头浇下。
她失控了,可能从留在那里的那一刻起就做错了。
最了解自己的果然还得是自己,她早有这个预感,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分开很久了,可偏偏在这件事上他们竟然配合得很好,这是楚昳对自己也很无语的地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心门已经紧闭四年了,这具身体也没有再展现出这样的热情,可她昨晚和简幸川过夜了,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第一次没能看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