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彦秋吃完了晚餐,童姨把餐具拿走后,病房里只剩下她和简幸川两个人。
简幸川盯着电脑,梁彦秋叫了他两声。
“怎么了妈?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你坐过来,我跟你说些话。”
简幸川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小川,这两天宁宁一直过来看我也辛苦了,怪我身体不好,麻烦别人了。”
“不怪你,我们安心看病。”
梁彦秋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动着手指让他靠近。
“小川,这么久了,你也该成家了,男人虽然以事业为重,但也不能全都扑在工作上,宁宁不好嘛?她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拖着人家啊。”
“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什么,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你爸又走得早,宁宁能来我们家也算是我的心愿,难道你想看我死不瞑目啊。”
简幸川不爱听这种话,皱了下眉:“如果你是因为生病而产生的这种念头,我希望你不要胡思乱想,婚姻是要经过斟酌的,不仅仅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事,你看的太片面了。”
“结婚这事儿,我是过来人。”
“嗯,知道了。”
稳住她又敷衍她。
一个月后,梁彦秋出院了,童姨推着轮椅,简幸川提着其他东西进了家门,伊宁跟在身后。
安顿好了梁彦秋,简幸川这才能把精力重新放回公司。
伊宁和梁彦秋说了两句才走。
“幸川,你去公司吗?”
“嗯。”
“那送送我吧。”
路上。
伊宁扭头看着正在开车的简幸川,他目不转睛。
“那个……幸川。”
“嗯?”
“前段时间,你去俄罗斯了,那边好玩儿吗?”
“还行,主要是去工作的,也没好好玩。”
伊宁搓了搓手:“那边很冷吧,我看了天气预报,零下二十多度。”
简幸川上次遇到过一次寒潮,莫斯科一下降温到零下三十多度,连会议都延后了。
“比a市冷。”
简幸川对莫斯科或者俄罗斯的其他城市印象也只停留在那几天,因为那里有更重要的事,那里也有更重要的人,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那你下次能带我去吗?我也想去俄罗斯看看。”伊宁笑着,一脸期待。
“跟俄罗斯那一块的业务刚起步,应该暂时不麻烦去那边,国内也可以转账。”
“我不是说工作,我是想你带我去那里旅行,就我们两个……可以吗。”
简幸川这才侧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许久才说:“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了些什么?”
“啊不是,就……”有些话她有些说不出口,只是自己确实也等了好几年了,“幸川,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想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而不是由着那些媒体用猜测类的词来描述我们之间的关系。”
“伊宁,你通过现在的岗位应该能很清楚的了解公司有多少项目等着做对吧,我爸爸在的时候是我跟着他学,他现在不在了,我得一个人拼,我现在要和那些国外的企业竞争,所以会更多的时间在公司,你能理解吗。”
伊宁点头,身处这个位置,她太明白简幸川在做些什么了,短短三年多有这些成绩已经是超出预期了。
虽然简幸川还没有答应下来,但是想当年楚昳和他离婚,落魄地离开a市,这种自不量力的行为才是可笑,兜兜转转好几年,简幸川还得是她伊宁的。
简幸川回到办公室,桌上的文件并不多,何栩做得很细致,再加上他现在也有得力的下属帮忙分担,这段时间的工作一点都没落下。
绕到办公桌边坐下,简幸川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抽出了一张照片,是楚昳的毕业照,是他没能参与的那次。
笑得真漂亮,没有额外的掩饰,和现在面对他时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他苦笑,自己真是活该。
但是还好,多亏了工作让他知道了她的现状,这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拿出手机给顾怀珘发了条消息。
简幸川:我晚上来接桃子,你在不在家。
过了很久,顾怀珘那里才回复:出差呢,后天回来,请我吃饭。
简幸川:我就接桃子。
言下之意就是不请他吃饭呗,顾怀珘不怀好意地回复:那你可别后悔。
简幸川看着这几行文字,皱眉。
不一会儿,顾怀珘那里发来几张截图,界面是社交软件的,但是截图上的人即使只有几个背影,简幸川也能认出这是楚昳。
她过圣诞节的照片、她单板滑雪的照片、她尾波冲浪的照片,都是简幸川没见过的样子。
这次他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听到对面仿佛是猜到会这样,低笑着说了句:“阿川。”
“照片哪来的。”
“你先别急啊,后天请不请我吃饭。”
“吃什么你定。”
“好嘞,那等我回来,告诉你。”
“那照片……”
“后天吃上了再告诉你,万一你耍赖呢。”
“你!”
顾怀珘得意得很,没等简幸川把话说完就挂电话了,这是头一回在这件事上把简幸川气得够呛。
简幸川看着断开的通话,手机画面跳转后他又划到了刚才截图的界面,上面没有她的社交账号,如果他想看更多就如大海捞针。
所以,为什么顾怀珘这家伙会知道,这几年是不是一直和楚昳都有联系呢。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又折返回来,急得心痒痒,却也奈何不了顾怀珘。
简幸川猛地停住了脚步,他是因为出差和照顾梁彦秋才把桃子放去顾怀珘家的,现在顾怀珘也出差了,那桃子去哪儿了?
现在,某只甜甜的小猫咪正在宠物寄养处舒服得不可开交,露出肚子享受着小姐姐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