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出差吧。”顾怀珘看着楚昳的眼神,虽是熟人相见,带着一丝惊喜也有着防备。
他赶紧说:“你别误会,过来找你是我的个人行为,和他没关系,他不知道。”
楚昳噗嗤一笑:“想什么呢,我是在想你行程匆忙,能和我聊多久。”
顾怀珘抬腕看了眼时间:“还有时间。”
“所以,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她问。
说到这里,顾怀珘吐了口气:“其实我是在新闻报道的照片里看到了你,国家元首访问,你就在旁边,虽然是一个模糊的影像,但我们这么熟怎么会认错,而且刚才我在使馆外点名要找你,门口的保安也没质疑我,说明你真的在。”
两人说的内容也不免是问问楚昳在这里生活得怎么样,工作如何,顾怀珘只谈了上易,吐槽了一些政策让他工作翻倍。
全程避开简幸川的任何话题,也不曾问楚昳要过新的联系方式,顾怀珘维持着适当的界限。
自己这次也算是冒然来找她了,楚昳好不容易在这里有新生活,不能让她起了厌恶之心。
原本楚昳想尽尽地主之谊请他吃顿饭的,但是顾怀珘后面真的有公务在身,只能道别。
顾怀珘说着下次,可他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下次。
能见到楚昳也并非意料之外,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可碍于某个狗东西不干人事把人气走了,所以他只字未提简幸川或是天尧的任何事。
……
楚昳脱下外套挂了起来,就听莫晴雨在那里说:“上易的老顾总退休了,现在是小顾总坐镇,以前算是在高中见识过他,所以我跟他面对面的时候莫名想笑。”
“为什么?”
“这次访谈是和企业有关的,他太正经了,和我印象中他的样子不太一样了。”
“你别这么说他,上易是中国汽车制造先锋,他一个人这么扛肯定是压力大。”
“我打电话给你其实是想说另一件事。”
“什么呀?”
“我今天听说了简家的事。”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楚昳直接出声阻止她继续往下说,那她就不说了。
不过手机那头没别的反应,莫晴雨就继续说下去:“说简幸川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应该是他妈妈情况不太好,有些媒体就大肆宣传天尧总裁家母重病,新北银行千金疑似作为儿媳妇前去探望,这样的消息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看隔壁部的人都在猜,是简夫人故意把儿子叫回来,要做些重要的事。”
这样的事也不是这两年才有的,楚昳想到自己还在简家的时候,梁彦秋也喜欢用这招。
“这很正常,以前简幸川就不爱听梁女士的,除了这方法也没别的办法了。”
“但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
“你想啊,报道说伊宁是疑似作为儿媳妇,写的是‘疑似’,那就表示她还不是,这都好几年了,如果简幸川有意要和伊家联姻,何必拖到现在呢,更何况简夫人身体不好,这婚事何必一拖再拖呢。”
楚昳倒了杯热水,嘴唇碰着湿润的杯口想着:“可能是他计划就如此吧。”
“是嘛?”莫晴雨一脸疑惑,“他和你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还清晰地记得,简幸川特地到她学校来找她,说结婚的事,现在想来这不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嘛。
“谁知道呢,我可猜不透他。”
“楚楚,你真的不好奇他们俩到底结婚没嘛?”
“饶了我吧,我不想被牵扯进这些事里,他们结婚也好不结婚也好都与我无关。”
莫晴雨一听,赶紧说:“抱歉抱歉,是我多嘴了。”
然后两个人聊了几句关于俄罗斯男生好帅之类的话题,莫晴雨鼓励楚昳在俄罗斯找个帅气的小奶狗,不要当大龄单身女青年了,听得楚昳直想挂电话。
最后,楚昳突然想起件事,她问:“你今天去访问了上易,那你这里有顾怀珘的联系方式吗?”
“我们这里只有他助理的联系方式,你要吗?”
楚昳咬了咬唇,想到自己的身份证,还是决定先把顾怀珘的联系方式想办法要过来。
周末,顾怀珘接到一个ip地址在俄罗斯莫斯科的电话,意外但也不难猜出是谁。
“喂,是……楚昳吗?”
“是我。”
“能接到你的电话,实属意外之喜。”
楚昳适当地闲聊了两句,先抑后扬一番。
“怀珘,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是有事需要我在国内办吗?”
“是的。”楚昳低咳了两声掩饰一下尴尬,“那个……我身份证落在简幸川那里了,他突然回国,所以想拜托你,至少让他帮我保管好。”
听到这句话,顾怀珘扬起眉。
简幸川去莫斯科的第一天晚上就给他发消息,说他见到楚昳了,他猜测简幸川一定会和楚昳有不少交集,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楚昳把自己的身份证留在简幸川这里?
“好,我会跟他说的。”
“那,先谢谢了。”
事情本该说完了,可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再见。
通讯依然保持着,最后还是顾怀珘先开口:“楚昳,你现在是不是还依然介怀阿川。”
楚昳捏着手机的手指一紧,当顾怀珘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应该否认的,但是她犹豫了,或者她也可以承认,只是现在这迟疑的几秒钟充分说明了她在努力不在乎,但是失败了。
“抱歉,是我多问了。”也是他先道歉。
“没有,没关系,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我的东西落在他那里了,我非要绕过他来跟你说,他来俄罗斯出差的这段时间算是破例,之后我不想再与他有这样的交往了。”
“嗯,能猜到,我也希望你能真的放下,不被他所带动情绪。”
“这是个很好的祝愿了。”
这次,她好好与顾怀珘道别,顾怀珘看着信号中断的电话,叹了口气。
看来简幸川这次碰到她并没有什么好的进展,在这件事上,他并不偏帮于自己的好兄弟。
呵,简狗川,谁让你张了张嘴却不会说话,真是个蠢蛋,活该。
想到这里,他又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