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幸川轻易答应了伊宁的请求。
也就是在这推杯换盏,两杯酒的时间里,伊宁把自己灌醉了,简幸川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她身边站着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人还把手搭在了她的后背。
看伊宁的表情应该是遇到陌生人的搭讪了,让女性独自遇到这样的事,他觉得自己应当是要出手保护一下的。
简幸川过去把人赶走后叫了她两声。
“嗯,嗯?”伊宁费劲地撑着脑袋,眼神游离,看见是简幸川,然后伸出双臂,“抱……”
简幸川皱眉,她怎么把自己喝成这样了?
他最后只是扶住她的肩膀:“你喝多了,我们走吧。”
伊宁在原地磨磨蹭蹭说不想回家,简幸川好说歹说,她才肯挪位。
简幸川原本是想叫伊家的司机来接伊宁回去的,但是她现在喝成这样,把这么醉醺醺的人接回去也怪不合适的,和对方父母也不好交代,他还是叫了车,把人送回去,再说声抱歉照顾不周吧。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了两下,简幸川坐在后排要对付有些闹腾的伊宁,抽不出手来查看。
送人回伊家,没想到伊氏夫妇都不在家,简幸川只好亲自把伊宁送进家门。
他把人放在沙发上:“伊宁,你到家了。”
“嗯。”她闭眼答了一声。
“我先走了。”
“不行!”伊宁猛地拉住了他,“幸川,我想睡觉。”
简幸川深呼吸了一口,又把人拽起来,往房间送。
伊宁一沾床就睁开了眼,开始提各种要求:“幸川,我想去洗手间。”
“幸川,你把加湿器开一下,我皮肤太干了。”
“幸川,我想喝水。”
简幸川拿着玻璃杯递给她,伊宁没喝几口又重新吐了出来,还吐在了简幸川的外套上,湿漉漉一片。
“伊宁,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你这样不太对劲。”简幸川合理怀疑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不用不用,我缓一下就好。”伊宁闭着眼睛坐在床边,感受到了简幸川没有走,“帮我再重新倒一杯温水好嘛,我去洗把脸。”
伊宁晕乎乎地起身,简幸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向一边倒的身体。
把人扶进洗手间,他脱了外套丢在一边,看伊宁都没擦干脸上的水又要跌跌撞撞出来,等伊宁重新回到床上,他再去倒水。
外套里的手机已经是第三次振动了,伊宁光着脚走过去,从简幸川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勾了勾嘴角。
……
一桌子的菜已经凉透,楚昳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手指在简幸川的名字上停顿了好久,决定再打一个。
“嘟——嘟——”
就在她以为又要自动断开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只不过她连一个“喂”字都没说出口,就听一股慵懒的声音说:“幸川,你的电话响了。”
可没听见简幸川的声音,电话就被挂断了,随后再想打过去,手机就关机了。
智能手机作为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在关键的时候总是联系不上人。
楚昳自嘲,这大概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吧。
简幸川第一次说要和她结婚、两个人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床,那些控制不住的心跳在这一刻全都消失殆尽了。
“喵——”
桃子坐在楚昳脚下看她,她就直挺挺地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桌上的菜已经失去了光泽,就如同她也失去了灵魂一样。
呵,她输了,是预料中的结局。
这是早该猜到的,可自己又犯贱地想去试探,楚昳忍不住嘲笑自己。
随后起身,把一桌子好菜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里,把可怜的一屋子冷清都收拾干净,恢复如初。
简幸川回到家,楚昳已经睡下了,背对着房门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他想着今天没和她一起吃晚餐,那就明天吧。
楚昳出门了,在早上五点的时候,她给自己定了早上的机票,双休日两天给自己足足放了一个独立假期,只有她一个人,自由自在。
周一直接回部里上班,她敲开了副司办公室的门。
“副司,我想跟您说一下驻外的事。”
“好啊,你来的正好,我正好要找你,这段时间考虑得怎么样,和家人商量过了吧。”
“我已经想好了,我可以去驻外,我觉得这是对工作提升的好机会,我不想放弃。”
副司一脸欣慰:“小姑娘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想法也是难得,很多人看到长期驻外要离家这么久,多少还是有些退缩的,但是我们驻外的外交人员是有假期的,该有的福利一分都不会少。”
楚昳和副司确认了一些事务,看着自己的名字被划入了名单里。
楚昳:姐妹们,晚上出不出来吃饭啊~?
三个人的群里,其他两个人收到了楚昳的微信。
丁舒怡:大忙人,今天有空了吗?
莫晴雨:我今天有空,下午外勤出完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晚上,三个人聚在了之前约了两次都没吃成的西班牙餐厅,看着丁舒怡的妆发,就知道刚下场,还没来得及卸妆。
楚昳吃得不多,撑着头听她们俩说话。
女孩子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即使是不相识的人的瓜也想吃一吃。
一个好瓜吃着吃着,吃到了楚昳身上。
丁舒怡跟莫晴雨说:“咱们楚楚桃还是旺的,上次我就看她身边有个男同事,我看脸熟,好像是她外国语的学长,啧啧啧。”
莫晴雨表情奇妙起来:“还有这事情啊,这学长知道你结婚了嘛?”
楚昳的眼神有些失焦,嘴唇微张说:“我想离婚了。”
和伊宁打赌的那天,她想好了,只要简幸川能回来陪她吃这顿饭,以后得日子过成什么样她都能接受。
楚昳此话一出口,剩下两个人都被惊到了,刚才烘托起来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这不像是楚昳能说出的话。
“楚楚,你……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