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昳想到手里的文件夹,立马塞在了对方怀里。
“给简幸川。”
何栩只见胸口猛然多出的文件夹,说:“简总在楼上。”可惜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了。
何栩翻开文件夹,确实是过会儿他们要去办的事,而这个女孩子他在简总家里见过,虽然简幸川没说,但他大概是猜到一些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何栩总觉得她面熟,后来还是整理办公室报纸的时候才想起来,之前那个上过新闻的翻译好像就是她。
简幸川从浴室出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他今天被其他公司某个总拉去打网球了,可他后面还有事要办,一身的汗只能赶紧回公寓洗个澡,让楚昳帮忙带东西过来。
摘下湿发上的毛巾,他先是看到了桌上摆着的文件夹,再是看到坐在不远处的伊宁。
“你怎么在这儿?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伊宁站起身:“我问了梁阿姨。”
简幸川当初买这里的公寓就是为了躲避梁彦秋的,结果还是被他母亲大人一个又一个电话,问出了地址和密码。
伊宁走过去抽走他的毛巾想给他擦头发,被简幸川避开了。
“我马上要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
简幸川拿出吹风机,快速地吹着自己的一头短发。
“你这份新合同我知道哦,你想要合作的对象是我舅舅的一个朋友,所以我才来找你。”
简幸川没答,只问了句:“何栩呢?”
“他把文件放下就走了,说他先下去取车了,在楼下等你。”
简幸川没什么时间,整理仪容仪表之后带上文件就出门了。
他下了楼,看到何栩开了车停在门口。
简幸川坐进车里,第一句话就是:“文件是你拿来的吗?”
何栩发动车子,回答:“我在楼下碰到楚小姐了。”
“她没上楼?”
“从她走出来的方向看,我觉得她应该上楼了。”
简幸川紧皱眉头,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
楚昳知道简幸川一定是有工作,可那天这一幕实在是让她缓了好久好久,就好像那次酒会上伊宁和她说的那些就在逐渐成真。
简幸川那天不仅是有合同要谈,后面两天都没回家。
楚昳下班回来后洗完澡直接躺在了床上,什么都不想干,连手机都不想多看一眼,生怕主动或被动地看到一些消息。
她现在还能做什么,就是静候通知么。
楚昳侧头,看到阳台上那盆小番茄,枝叶下挂着果实。
她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阳台拿起洒,细致地给它加水。
好好照顾这盆小番茄成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
简幸川出差回来,a市已经入夜,可路上依然很堵。
他坐在车里,只是无意一瞥,看到一家西餐厅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熟人,他的距离甚至都能看到两个人说话时的神情,甚至对于对方的布菜没有一点犹豫或尴尬。
大概是用餐快接近尾声了,楚昳托着下巴听完谷一朗说完,立马表示认同,两人一拍即合,默契犹然。
车子在拥堵的道路上缓缓开动,简幸川的心思却留在了那条街上。
楚昳到家,看到简幸川已经回来了,但是身上的衣服却没换。
她抬腿换鞋,耳边传来了简幸川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回来。”
“哦,我和同事出去吃饭了。”
放在以前,问完这句就应该结束了,可这次简幸川反常地又问:“男的还是女的?”
楚昳踩上拖鞋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很诚实地回答:“是……谷一朗。”
简幸川站起身看着她,一身黑色,显得尤为严肃。
“可以少和他出去吗。”
“什么?”她不明白。
“不要和他单独出去。”他这次真的有些介意楚昳和谷一朗之间的相处。
楚昳嘴唇微张,竟一时间没消化这句话:“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她心里原谅了他的误会,拿着包往卧室走去,却被简幸川拉住手臂。
“楚昳,你是我的妻子。”
谷一朗在吃饭的时候聊到了事业,他说现在社会上的独立女性越来越多,她们拥有自己的事业,自信有魅力,没必要靠婚姻或者靠男人,楚昳觉得说得很对。
“所以呢,我不可以有正常的交往关系么,还是说我不可以和男同事说话、吃饭,亦或是单独相处。”
“不是。”简幸川有些着急,“谷一朗不可以。”
简幸川在第一次见到谷一朗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看楚昳的眼神带着其他的意思,男人之间一看就懂。
“你好奇怪,为什么要针对谷一朗呢,要不是有他我都没有进外交部的机会,我想感谢他请他吃个饭怎么了?又不是……”婚内出轨。
如果简幸川不说的话就算了,他这没来由的点到谷一朗,她就来气。
这两天简幸川是去出差了,可是那天从公寓出来之后楚昳还是看到了某些小道新闻,说新北银行的千金和天尧现任总裁同出一栋公寓楼,是否好事将近。
他是去工作了,留她在那里受到这类消息的困扰,两个晚上没能好好睡觉。
楚昳挣脱开他的手,走进了卧室。
这是第一次,因为这样的事而吵架。
看着楚昳的背影,简幸川突然觉得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是他话说重了吗?
每次看到楚昳能若无其事地和谷一朗相处,他心里总是很酸,自己也知道楚昳是因为工作,他就是忍不住,最后只能用他和楚昳结婚了作为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刚开始他们就说好的,如果楚昳另有喜欢的人,他该放手的。
他以为楚昳总会舍不得他的。
隔了一扇门,楚昳听到他好像接了个电话,然后随着砰得一声,他好像走了。
楚昳靠在床边抱着腿,心里的苦涩和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
简幸川非但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和伊宁在公寓里,还反过来让她别和谷一朗相处。
眼泪沾湿了衣襟,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累积起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矛盾逐渐显现了,希望能治好楚楚的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