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不见简幸川,六月流火已经不在了,a市竟一夜入了秋。
下班时,天气有些凉,楚昳搓了搓手臂,后悔没带件外套。
楚昳站在那里等车,忽然身后有人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转头一看,竟然是谷一朗。
“你怎么在这里?”
谷一朗和她并不顺路,所以很惊奇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去我爷爷家,本来顺带开车去接我爸妈的,但是昨天我的车被借走了。”
下班高峰,车上很挤,上下车的人也很频繁,楚昳被换位的乘客撞了一下,眼看着要失去平衡,谷一朗伸手护了她一把。
“小心些。”
“不好意思。”
看着楚昳换了个地方紧握扶手,谷一朗才把手从她腰间拿开。
车子平稳到站,发动机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楚昳侧过头说:“谷一朗,我能到这里工作要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你不是请我喝过奶茶了嘛。”
“这不能算,奶茶是我入职后请客的,你的话我是要单独请你吃饭的。”
“那可以啊,我们也好久没有单独坐下来聊天了,你钱你决定吃什么。”
“好。”
楚昳的试用期是两个月,一个星期前,她正式入职外交部。
谷一朗在楚昳前两站下了车,楚昳到站后给自己带上耳机,走着剩下的路。
耳机里是这两年的雅思听力,不是为了考试,是为了让耳朵永远熟悉外语,要随时应对司里的考核。
晚上,莫晴雨发了她一条新闻,楚昳用鼠标按下暂停键,拿起手机看。
是上两周简幸川在海外的一条视频动态,和国外的公司携手开发半导体。
看了一段视频,楚昳也不知道两个公司具体开发了些什么,就总觉得简幸川走路的姿势怪怪的。
楚昳按着语音:“不愧是财经电台的,跟紧实事啊。”
“这哪是实事,都上两周的东西了。”
“那你还发我看,不过我倒是真没看过。”
“这不是难得在我手里编辑的内容是熟人嘛,学长没跟你说过他这次的行程?”
“没呢,两个多月没回家了。”
然后莫晴雨就没回复,可能去忙了。
楚昳重新点开bbc新闻听力,英式发音顿时又传了出来,没有停顿说个不停。
她没想到刚才还在那个视频里看到的人,十多分钟后出现在了家里。
楚昳听到电子门锁的声音就抬起了头,随后熟悉的换鞋流程和脚步声。
跑到书房门口,简幸川一手提着箱子,西装外套挂在另一条手臂上,好像剪过头发了。
“你回来了,吃过饭了吗?”她问。
“嗯,我先回房。”
简幸川把西装从臂弯上取下,右手不自然地动了动,然后坐在了床边,西裤下的腿已经没有那么酸疼了,刚拆了石膏不久,还是有些不舒服。
楚昳电脑上的音频没停,简幸川坐在房间里也能听到。
他有些失落,还以为楚昳两个多月没见他会多说几句话。
简幸川洗完澡出来,楚昳还在听听力,不过这次换成了俄语的内容。
他凑在书房门口,静静看着在写字的楚昳,刚想问她在外交部怎么样,反倒是楚昳先开口了。
“你这次去谈半导体,要这么匆忙这么久嘛?”
“……”被楚昳这么一说,简幸川只好先解释,“是很着急,错过了这次,天尧就没机会了。”
“好吧。”
楚昳没多问,忙着把这篇文章的结尾写完,余光看到简幸川似乎是走开了。
收拾好了东西从书房走出来,简幸川手里似乎拿着什么,把她叫住了。
“怎么了?”
他打开手里的盒子:“楚昳,这是生日礼物。”
吼,在这两个月里他没忘记她生日啊。
楚昳看着那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第一想到的是毕业那天他的失约,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失约了。
看楚昳有些失神,简幸川把盒子里的项链拿出来走到楚昳身后,给她戴上。
“谢谢。”她轻声说。
简幸川一直担心楚昳会因为毕业典礼那天的事不开心,可楚昳依旧照常生活,没有表现出失落也没有质问他那天的事。
这才是让他最无奈的事。
楚昳总是表现得不在乎他,还是说在新的工作环境中又遇到了新的人,哦对,她现在和谷一朗一起工作了。
想到这里,简幸川莫名有些焦躁,这种烦躁的感觉又找不到人去诉说。
这种事憋在心里无处发泄,最终导致简幸川只能做家务来耗费这些多余的精力。
所以楚昳在沙发上咬着饼干,抬腿让他拖地的时候觉得画面有些违和,家里不是有阿姨来定期打扫么,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夜里,楚昳回了段消息,见简幸川从洗手间出来了就把手机扔床上刷牙去了。
简幸川坐在床边,看着她未锁屏的手机跳出谷一朗的回复,什么“明天陪你一起去”。
简幸川眯了下眼睛,直接把她手机锁上了。
楚昳像个没事人一样,见简幸川靠在床头看平板,她就踏踏实实睡下了,充足的睡眠才能有良好的记忆力。
她正在半梦半醒间,起初觉得有些热,自然地踢开了被子,可身后的热源一直靠着。
“简幸川,热……”
简幸川并没有和她分开,还把手掌放在了她腰上。
楚昳微微睁开眼,却又被困意打败。
简幸川的手掌顺着她睡衣下摆摸到了她光滑的皮肤,手掌放在了她小腹。
好热……
楚昳默默把身上的被子也扯掉了。
只感觉简幸川的手顺着肋骨从下向上,最终握住了……
“嗯……”楚昳轻咛了一声,可那只手的主任非但没有停下,还有变本加厉的企图。
“别,简幸川。”
简幸川凑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立马吹在了她脖子上。
楚昳有些心烦,这人两个多月不回家,一回来竟只想做这事。
衣服被撩起,那只手不断四处点火,楚昳最终在他碰到睡裤边的时候制止了他。
“简幸川我生理期。”
没开灯的房间,两个人格外清醒,楚昳听着耳边的呼吸声依然有些重,知道简幸川没缓过来。
“你,还好吧。”她问,可也明知道他不太好。
简幸川只在她脖子后面轻轻亲吻了一下,说了声:“睡吧。”
然后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等他弄完,洗了手走出来,楚昳是真的睡着了。
楚昳这一晚上睡得很好,七点不到就醒了,小腹这里的温度很舒服。
她一动,简幸川也跟着醒了:“这么早,要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