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简幸川准备把楚昳送回她学校安排的酒店。
楚昳一阵尿急打破了整个计划。
看她小脸都皱在一起了,简幸川问:“你怎么了?”
“啧,人有三急懂不懂。”
“你住的地方是不是快到了?”他感觉已经快走回刚刚那个地方了。
“没有,要在刚那边附近的车站坐两站路。”
为了救急,他说:“那要不要先去我那里。”
楚昳拽着衣角跟着简幸川去了酒店,没想到他就出来出个差还要住这么好的酒店么?
简幸川刷开房间门,楚昳直接往里冲,砰得一下把洗手间门一关。
“小心别摔跤。”
她一进洗手间还要考虑自己的形象问题,生怕简幸川在外面能听见,硬是在洗手台开了个水龙头,让水哗啦哗啦流。
等楚昳解决完个人问题之后走出洗手间,看到简幸川背对着她在看平板。
“你在看什么?”楚昳悄悄走过去,凑在简幸川身边问。
他回答:“这次来出差的东西。”
平板上都是楚昳看不懂的东西,上面还有矿区的图。
“你现在还懂这个?”简直不可思议。
“不懂,所以是跟着公司里的人一起来出差的。”
简幸川点开一个空白的cad开始画图。
就简简单单的线条竟然更加吸引楚昳,她从来没见过简幸川画图,线条直来直去,比她那些外文单词好玩多了。
见他复制出相同的线条平移到一边,楚昳问:“你这是,在画芯片的图吗?”
“嗯。”
楚昳晃了晃手腕,手腕上那根吊着芯片的手链发出声音:“所以这么小的芯片,就是这么设计出来的?”
“这只是初期图纸,还要改的。”
“好神奇啊,这么小的东西竟然要画这么多内容。”
“这就是集成电路,集所有精髓于一体。”
“你电子工程学的就是这些么?”
“我的专业有一门课,是集成电路设计与系统,就是这个东西。”
对于没怎么见过的事物,楚昳出奇地爱问问题,觉得他画画速度慢了下来才问:“我这么问,会不会很打扰你啊。”
“不会。”
简幸川说着不会,但楚昳还是闭上了嘴,靠在椅子背上看他做图。
屏幕上是他最近一直在思考的新东西,天尧能不能做手机的芯片。
触控笔在屏幕上发出摩擦的声音,而他的身边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简幸川转头看了一眼,楚昳抱着腿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自从读了二专之后楚昳就特别辛苦,有的时候在考试前夕,她走在路上还要拿着课本背书,每天到了晚上沾床就能睡。
简幸川放下笔,注视着楚昳,安静地靠在那里,乖得很。
他有私心,一边想让楚昳能发光发热,一边又不想有别人发现这个宝藏。
楚昳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打瞌睡了,所以一下子睁开了眼,眼前一片黑,只有卫生间门缝里隐约透出暖色的灯光。
楚昳赶紧起身,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她到处摸自己的手机,却没摸到。
她下了床,踩在地毯上,意识到自己可能又在简幸川房间里睡着了。
楚昳摸黑往前走,一不小心踢到了床脚,疼得她嘶了一声。
她为什么会半夜惊醒,想来好像是被饿醒的。
楚昳一边弯腰揉着脚,摸着往外走,没有吃的东西喝点水总行吧。
简幸川的房间分里外两间,这路程又给她加大了难度。
她记得好像在门口玄关处有空玻璃杯,摸索着走到门口,伸手在木质茶盘上摸了几下,摸到了玻璃杯,她刚把杯子拿在手里,就听见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你在找什么?”
“啊!”
她吓了一跳,手一松,杯子掉在了地上,那一瞬间,灯也被打开了。
楚昳猛得转身,看到是简幸川的脸之后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
简幸川蹲下身,看她光着脚踩在地摊上,直接用手抓起她的脚。
还好玻璃杯掉在地毯上没有碎,她的脚没有受伤。
他站起身:“你想喝水不能开个灯么?”
“大晚上的我开灯不就打扰人休息了嘛,万一看到……”
简幸川先前一步:“看到什么?”
楚昳缩了缩脖子:“没什么。”
她想说没什么可看的,可简幸川穿着一身睡衣,这么宽松的衣服还是能看得出他身材很板正,越是这么全遮着,越是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就要喝水吗?我帮你倒。”
听着水倒入杯子的声音,楚昳看见一个靠枕被放在了沙发的最左边,所以刚才她占了简幸川的床,简幸川这身高大长腿的就蜷在了这么一个沙发上。
楚昳在简幸川画图的那个桌上看到自己的手机,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有几条未读消息,而手机上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多。
她把消息点开,是室友在近十二点的时候发来的。
吴妈妈:楚楚宝贝,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萱萱:记得明天早上九点出发,别迟到了,嘻嘻。
一杯水喝完,还是觉得饿,晚上那顿她没好好吃真是后悔。
看到茶盘上还有酒店提供的小零食,只不过是牛奶巧克力,这让楚昳望而却步。
简幸川顺着楚昳的视线看过去,问:“想吃东西?”
楚昳露出一种很可怜的表情,点了点头:“嗯,有点饿……”
简幸川看着这幅委屈的样子真是拿她没办法,他自己没有吃零食的习惯,所以出差也不会带吃的东西,除了酒店提供的东西,房间里没有别的可以给楚昳吃了。
“去穿外套。”
“啊?”
“啊什么,带你去吃点东西。”
“都这么晚了,哪里还有东西吃啊。”一边说着不可能,一边很诚实地去拿外套了。
楚昳穿上外套转身说:“走吧。”
只见简幸川直接脱了睡衣,换外出的衣服,肩宽腰细,看得楚昳差点都忘记收回目光了,然后直接和简幸川对视。
她心虚地说:“你干嘛不去洗手间换啊。”
“我是男人,脱个衣服而已,为什么不能直接在这里换?”
这话把楚昳给说懵了,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此地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