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不用公中的钱就行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她也没那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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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门被人团团围着,是断断走不了的,江柏生就算心里不愿意,也不得不从后门出去,乘上那辆狭窄的马车,往侯府而去。
在侯府后门下车,江柏生顿时有些不悦:“怎么,我好歹也是侯府的岳丈,连前门也走不得?”
江扶摇连忙道:“父亲误会了,只是如今侯府的前门也被要钱的死死围着,实在是走不了啊!”
闻言,江柏生顿时有些意外:“侯府出了什么事儿?”
江扶摇脸上显出几分难堪,把李举人的事情说了。
江柏生听完,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叹。
这还真是流年不利了,先是他们江家,现在侯府竟然也……
江柏生眉头一皱,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然而,还不等他深思,江扶摇已经开口催促了:“父亲,您快一些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思及那两千两银子,江柏生也不敢耽误,连忙应了一声,匆匆抬步进了侯府。
一路上走着,江柏生不由得感叹侯府富贵:“都说侯府败落,可这来往的下人我看还是不少,再看这院子,还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终归是应了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听着她的话,江扶摇在心里嗤笑一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呵呵!
现在这骆驼,也不过只有一张皮,内里的血肉是一点也没有了!
江扶摇面色如常,轻车熟路地引着江柏生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的院子比起以前空了许多。
不仅来往的下人少了,院子里还萦绕着一股浓重的药味,简直叫人不敢想象屋里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但是江扶摇脚下步子不停,江柏生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屋里,老夫人形若槁骸地在床上躺着,似乎连生气都没剩下几分似的。
刘妈妈不在屋里。
听见有人过来的声音,老夫人半睁着眼睛,侧头看向来人。
见着江柏生进来,老夫人的眼睛一下就睁圆了,模样瞧着有些吓人:“江扶摇,你带外男私闯我的卧房,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扶摇看着她这样子,不由得撇了撇嘴:“得了吧,婆母,你都这样了还瞎讲究什么?我父亲是来替我说和离的!”
江扶摇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转身去找笔墨纸砚了。
江柏生有些尴尬地站在门边,只朝着床那边拱了拱手,道:“正是,老夫人,我——”
他的话还没开始说,就被老夫人一声冷笑打断了:“呵,当年为了把自己女儿送过来,你恨不得给我磕头,现在眼看着侯府败落了,你又想抽身离开了?”
提及不堪回首的往事,江柏生抿了抿唇,脸色有些僵硬。
那厢,江扶摇已经拿着笔墨过来了:“老夫人,所谓风水轮流转,如今你家都要离开京城了,我父亲却仍是朝廷命官,日后您见了我父亲,谁给谁磕头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