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和谷雨齐齐深吸了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二人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片园子里。
园子极大,景致也很好,入目的草木都是极为珍贵的,简直堪比锦国公府。
江扶月打量了一番,刘伯华也不心急,慢悠悠地等她看完,这才引着她行入屋里。
屋外也有护卫把守,抬手就把谷雨拦下了。
“让我进去!”谷雨瞪着眼睛。
护卫什么也没说,连看也没看她。
江扶月转过头,扬声唤了一句“刘公子”。
里面只有一个刘伯华,外头却有十几个护卫,与其让谷雨留在园子里,还不如跟着她安全。
前头的刘伯华这才停住脚步:“江姑娘习惯了有人在近前伺候,放她进来、”
护卫们这才放手,让谷雨进去。
谷雨刚到江扶月身边,就紧紧抱住了她的手臂,委屈又惊恐。
江扶月安抚地拍了她两下,带着她走到了桌边坐下。
桌上摆着极为丰盛的席面。
荤素搭配有度,每盘菜都是如出一辙的精致,显然做这桌席面的厨子是个极为讲究的人。
江扶月眉毛一挑:“这是什么意思?”
“早就说了,这次就是请姑娘来吃饭的,”刘伯华笑着道,“这桌席面是我找京城里的大厨所做,姑娘尝尝。”
他这么说着,却也不急着动筷,而是一边抬手倒酒,一边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道:“姑娘可是把我骗得好惨呢。”
他声音微凉,江扶月的一颗心也往上提了提:“哦?虽说为了形势,我确实是没跟公子说实话,但这怎么就把公子骗惨了呢?”
刘伯华笑了笑,又给自己倒酒:“姑娘为了引我出面,说自己是什么京城富商的独女,结果在下刚进京就满城打听,却迟迟没有打听到一丝一毫有关姑娘的事情。”
“在下刚来京城,连脚跟都还没有站稳,便如此尽心尽力地打听姑娘的事情,还好几日都睡不好觉,怎么不算是被姑娘骗惨了?”
江扶月扯了扯嘴角。
这人……还真是有点奇怪。
“我一个女子,孤身出门在外,若是见着谁都把自己的心窝肺管子掏出来,恐怕我早就被吃干抹净了。”江扶月道。
“不说这些,”刘伯华朝着江扶月举了举杯,“在这偌大的京城里,你我能再次相聚也是缘分,先干一杯再说吧!”
江扶月却迟迟没有动作。
“姑娘还真是谨慎,”刘伯华意味不明地道,“你我也算是老友,如此谨慎,也是很没有必要吧。”
“我可不记得,我跟刘公子什么时候成了老友了。”江扶月淡淡道。
“毕竟是姑娘欺骗我在先,我不与姑娘计较,姑娘难道连一杯酒的面子也不肯给吗?”刘伯华脸上笑意不变。
他这话说得,就差指着江扶月的鼻子说她不识好歹了。
江扶月垂眸,目光落在面前的酒杯上。
她酒量不好,平时也不常喝酒。
而且就算是要喝酒,也得看跟谁喝。
更何况,虽然刘伯华喝的酒跟她喝的酒是从同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但是万一,她这酒杯上被人动了手脚呢。
总之,江扶月对他是一百个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