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反正也是在沈传面前。
在这人面前,她真是一点形象也没有,估计沈传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吧。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衣裳都还在,且都是昨日穿着的,只是头上束发的簪子被取下来了。
江扶月这才松了口气,心里暗道自己昨夜失了分寸,在一个男子面前,竟然一点防备都没有。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江扶月挣扎着起了床。
外间,惊蛰谷雨也都已经起来了,听见里头的动静,连忙进来伺候着她重新更衣梳妆。
“姑娘,收租的人奴婢已经派过去了,”惊蛰道,“想必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也不知道当江家人知道住了这么多年的宅子不是自己的,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只可惜,如今的江家是是非之地,她们就算心里好奇,也不能掺和进去。
这时,时一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姑娘,孟公子来了。”
江扶月有些意外:“他来干什么?”
这人也真是奇怪,她刚从凉州回来的时候也不见他来,京城里传她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的时候也不见他来,这会儿倒是想起来过来了。
“让他在外头等会儿,我马上出去。”
“是。”
谷雨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些,飞速地给江扶月挽好了头发,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前厅,孟怀安正吊儿郎当地坐着,还极为嚣张地翘着二郎腿。
见她出来,孟怀安的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江扶月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孟怀安摇了摇头,语气感叹:“我只是在想,我恐怕很快就能再出去玩一趟了!”
“怎么,”江扶月走过去坐下,“你又找到什么叫孟叔孟姨无法拒绝的理由了?”
“不不不,”孟怀安伸出一个食指,轻轻晃了两下,一脸的高深莫测,看着就欠打,“用不着找理由。”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江扶月没了耐心。
“少管我,”孟怀安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脉枕,“来,给你看看!”
“这么突然?”江扶月这么说着,手已经伸过去了。
孟怀安坐直身子,凝神片刻,然后松了口气:“挺久没有好好吃饭了吧?既然回了京城,三餐得规律起来,还有,绝对不能暴食,胃容易受不了不说,还容易发胖。”
“气血又有些虚了,药膳继续吃着吧。”
“别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孟怀安慢悠悠地说着,把脉枕重新放了回去:“我看林娘子可是都已经做好饭了,你不请我一起吃一顿啊?”
“你不把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我说,就没饭吃,”江扶月道,“说说吧,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你一次都没来,现在怎么过来了?”
“唉,这有什么可说的,”孟怀安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先前你是炙手可热,谁挨着你不得被燎一下啊?要是叫那些人知道,咱们俩之间关系不错,转而往我身上打主意可怎么办?我可受不了那群人聒噪!”
“反正现在也没人敢盯着你了,我就来了呗,”孟怀安耸了耸肩。
“你还挺会找时候。”
“可不咋的,”孟怀安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饿了,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