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轩也驱马跟上:“不是,那个卫知府呢?卫知府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人在刘家,跟你我有什么关系。”沈传道。
陈近轩还想再问,沈传却已经一鞭子打在马身上,马儿嘶鸣一声,朝前疾驰而去。
陈近轩也连忙拍马跟上。
二人一路疾驰,不到一个时辰就回了凉州城。
进了凉州城,看着眼前虽然远远称不上繁荣,但是也比启城热闹的街道,陈近轩忍不住感叹:“唉,你看看这,明明凉州城的情况比启城好了不少,这百姓们也算是安居乐业,这知府还瞎折腾什么呢?还搞什么庙会,简直就是劳民伤财啊!”
陈近轩还嫌不解气,接着道:“还有那个什么,从京城来的女子,我看也是瞎闹!都这光景了,竟然还只想着玩乐!要玩乐留在京城不行吗?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等回了京城,我定要亲自打上门去,叫——”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周身突然泛起一股寒意。
他转头一看,便见沈传正阴恻恻地盯着自己。
“同样都受了灾,凉州和启城离得这么近,情况本来应该是差不多的,你我如今看到的情况,是当地知府治理过后的,”沈传的声音凉飕飕的,“更何况,若没有那姑娘千里迢迢从京城而来,给此处带来了转机,凉州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生机?”
陈近轩眨了眨眼,一脸迷茫。
不是,这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分明在路上收到消息的时候,他说了几句难听的话,那时候沈传也没说什么啊?
“还有,”沈传接着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一抹寒意以及浓浓的不满,“你一个大男人,张口闭口就对人家姑娘污言秽语的,成何体统,一会儿跟我去给人家道歉!”
“啊?!”陈近轩瞪着眼睛张着嘴,一副吃惊到极点的模样,“不是,你没事儿吧?我道什么歉啊?我说什么了,怎么就扯到污言秽语了?不至于吧!”
沈传盯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陈近轩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只好自暴自弃道:“行行行!我去给她道歉!我给她跪地上磕俩行了吧!真的是……”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沈传瞟了他一眼,“跟上。”
陈近轩:……
他在原地站了半晌,见沈传只自顾自地往前走,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这才不得不追了上去。
“不是,那是我开玩笑的!开玩笑你听不出来啊?”
“我一个大男人,我真的要去给一个姑娘磕头啊?”
“我在我娘面前也没磕过几个啊!”
“……哎哟你别不说话啊!”
陈近轩喋喋不休,沈传终于忍无可忍:“是你自己说要磕头,又不是我逼你的。”
“那是玩笑!我说着玩的!你听不出来啊?!”陈近轩咆哮出声。
沈传淡淡地看着他。
半晌,沈传才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非得食言,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不磕就不磕了,没什么的,那就算了吧!”
沈传一边说着,一边驱马往前走去。
留陈近轩在后头无能狂怒:“怎!么!就!食!言!了!啊!!!”
陈近轩这状若疯狂的样子,引得不少人纷纷避让。
他咆哮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乖乖跟上前头的沈传,心不甘情不愿,身体却十分诚实地往周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