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江扶月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爹,“先请他在正厅稍坐。”
“是。”时一应声,又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江扶月则是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在心里做了个大概的规划,这才出去。
江柏生正在前厅品茶,一脸享受。
虽然先前江扶月给他送了两罐先春,但是那么好的茶,待客都不够用,他自己平日里根本舍不得喝,如今在这儿,自然是要喝个够的。
正品着,江扶月过来了,径直走到了首位坐下:“父亲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
江柏生掀开眼皮扫了她一眼,不满地道:“你既然与侯爷和离了,为什么不回家去?你一个女子,竟然还敢在外头另立门户,想造反啊?”
江扶月冷笑一声:“父亲,我母亲早就没了,我哪来的家?”
江柏生一哽,随即摇了摇头,一副不想跟她计较的模样:“罢了罢了,你愿意住哪就住哪吧,我是管不着你了!”
说罢,江柏生又端起茶盏,豪饮一大口,这才接着道:“我听说,扶摇的母亲前天去了侯府就没回来过,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去掖庭狱转转,没准就能碰见了。”江扶月漫不经心。
“什么?!”江柏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胡闹!你难道不知道那掖庭狱是什么样的地方?你怎么能把她送到那去!”
要是叫人知道他的夫人被送进了掖庭狱,那肯定免不了一番揣测,这有碍他的前途啊!
“既然父亲比我更了解掖庭狱,那想必也知道,夫人若是真的什么都没做的话,掖庭狱也是不会收她的吧。”江扶月语气轻缓,说出口的话却让江柏生无言以对,“父亲要是不服,不如亲自进宫一趟吧,反正我是没那么大的本事,再把人接出来的。”
江柏生气得咬牙:“不成不成!你、你想想法子!”
“父亲难道不想知道,夫人是犯了什么事才被掖庭狱收进去的吗?”江扶月定定地看着他,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只见江柏生眼皮一跳,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心虚。
江扶月淡淡地收回目光:“看来父亲是知道的。”
江柏生挣扎了片刻,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说你,为什么非得因为一个早就已经不在的人,把现在的日子也给搅合了呢?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父亲,我为我自己的母亲报仇,这还需要什么意义吗?”江扶月看着他,满眼都是失望,“罢了,父亲今日从这儿出去,日后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别再来往了。”
她觉得恶心。
江柏生咬了咬牙:“好!你把嫁妆还来,日后我定不来了!”
这下,连一旁的白露和寒露都忍不住暗暗咬牙。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畜牲啊!
江扶月也爽快:“好,除了我母亲留给我的那部分嫁妆,其余的那些我可以给你。”
江柏生想了想,连忙道:“那不行!你母亲既然已经嫁了我,那她的东西自然就是江家的,也就是我的,你得一并还给我才行!”
那嫁妆里,最贵重的一部分就是江扶月母亲的东西,剩下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虽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也远远比不上江扶月母亲留下来的东西贵重。
他特意翘班跑一趟,可不是为了这一点锥刀之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