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往回推论,亦或者秦朝暮就是故意的。
就像三年前他从监狱把他接出来,三年后他要以这种偏执的形势让他亲手送他去死。
所以就像他以前说的,秦朝暮表面的柔和乖巧不争不抢,实质是将所有的棱角自我砍断后的假象。
表面上一副温和淡漠的样子,骨子里就像缺爱的偏执狂,要什么东西,喜欢什么,都不会说。当一旦让他得到了,除非他死,否则绝对不会放手。
银龙叹息一声,瞥了一眼那个情感发育不完全的人。
所以为什么会挑上这个傻缺。
手术室的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率先走了出来,表情看上去稍微缓和。
“情况还算好,手术很成功,住院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
众人都放心下来。
见顾初依旧怔愣的望着,医生主动走过来说道,“顾小姐,手术之前臻先生一直嘱咐您去什么股东大会,让您千万别忘了,还要带什么人。”
顾初心神一滞,点头。
股东大会已经结束了,按着顾荀泽的计划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臻远晁在这段时间一直在力挺顾氏,可谓功不可没,也因此在股东大会上,顾初成功的通过了票选。
“他什么时候会醒?”大约是长时间没说话,顾初的嗓音有些暗哑。
“今天晚上。”医生安抚道,“手术很成功,家属都可以放心。”
顾初点头。
安静的走廊被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医生们离开的脚步声空洞而渐行渐远。
许久后,顾初问银龙,“你送我去秦朝暮在的医院吧。”
“去什么去。”银龙靠着墙壁嘴里叼着一根烟,眉宇间也染着点烦郁。那烟也只叼着,并没有点燃,“现在大秦氏那边的人都过去了,莉莉莎的人也在,你去不合适。”
顿了几秒,顾初讷讷的嗯了一声。
手指紧紧的拽着衣角,冰冷而僵硬。强迫的冷静使得此刻的紧绷混乱更显得无措。
约莫是被她那点恍惚的小媳妇样弄烦了,银龙没好气的说道,“我开的枪我心里有底,十天半个月就能爬起来。”
顾初看了银龙一眼,又点点头。
几秒后又对银龙说,“我有点冷。”
银龙烦躁的把衣服一脱就扔了过去。
下一刻,顾初的眼泪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银龙闭了闭眼,认命的走过去从地上把衣服捡起来,穿在她身上,扯着她的两边的头发像小时候一样逗弄她,“你知不知这幅样子让我拍个照可以供我笑个半年。”
顾初没吭声,依旧默默的掉眼泪。
她的眼泪对银龙说并不稀罕,从小到大,不知道装模作样的哭了多少回,也害得他招了多少打。
她平常哭的时候都会伴随着很大的声响,吵,闹,发脾气,做足了戏。
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静得无声无息,就像只是为了哭。
许久后,就见一个商务装的男人走过来,“顾小姐,我叫辛池,是臻总的特助,臻总已经醒了。”
顾初抹干眼泪,用银龙的衣服把大鼻涕擦干净,然后脱下来还了回去。
银龙:……
随着开门声,没有戴眼镜的男人就望了过来,虚弱中亦带了点温文尔雅,褐色的眼珠子干净透彻,嘴角还有点没散开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