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暮第一次看清顾初身上的遭的罪,他白天基本都不在家里,今日没出去也是因为自己都觉得昨夜失控的过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那个无情的人毫不在意的在自己身上如数家珍,又拉开领口给他看,“你看这里,是不是咬出血了。”
本想欣赏一下秦朝暮脸上精彩的神色,哪知道这个男人从始到终都面无表情,微敛着目单膝半蹲着,拿着签给她搽膝盖处的青紫。
见他收拾好药箱依旧面无表情,顾初终于生出了一股子恼怒,狠狠的踹出一脚。
男人一下抓住她的脚腕,眼睑微抬,面无波澜,“你要是不想要这双膝盖了,就给劲儿踹。”
顾初恼怒的收回自己的腿,用勺子用劲剁碗里的饺子,“秦朝暮,你这幅死样子真是烦透了。”
秦朝暮嗤笑一声,起身,“烦透了我看你胃口也挺好,不是要绝食吗?”
“我留着力气看你被顾荀泽打死,我能绝食?”顾初气呼呼开口,“你看哪天天塌了我照样好好的。”
“是吗?”秦朝暮低头看着她,黑色的眼睛里分布着明显的血丝,一看就知道是彻夜未眠——或者说是很久没有好好睡眠,古怪诡谲的嗤笑,“你最好期待第一个找来的是顾洵泽,否则来一个我打死一个。”
顾初怔了一秒,抬头看向立于水晶大灯下的男人,依旧英俊好看,那双眸子却犹如黑夜不透一丝光。
“秦朝暮,”顾初下意识觉得秦朝暮不对劲儿,连一贯干净的下巴都长出了浅浅的胡渣,五官就像是僵住了面无表情,她起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朝暮笑了笑,散漫的拉开椅子,坐下,“没有。”又道:“吃你的,吃完我们出去?”
“出去?”顾初眼睛一亮,立刻把秦朝暮那点不正常忘到了脑后,含着勺子趴在桌子上问,“出去玩吗?”
“你是没有一点被囚禁的自知之明是吗?”秦朝暮靠在椅背上,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自嘲,样子却懒散冷漠,“给你换个笼子。”
顾初哦了一声,有些失望的坐到椅子上。
又像没事儿人一样冲厨房的方向喊道:“陈妈,饺子煮好了吗?”
陈妈刚好端着汤碗出来,和蔼笑道:“好了好了,小姐喜欢吃,那先生也肯定喜欢。”
陈妈虽然在这边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发现顾初的口味是有些刁钻,但先生是一点儿都不挑,但凡小姐爱吃的,他都能跟着吃。
“谢谢陈妈,你手艺真好,我们下午搬家,你也要跟着去呀。”说罢,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然后扬着头笑。
陈妈用围裙擦了擦手,有些不确定的看男人脸色还是“哎”了两声。
秦朝暮本在闭目养神,听到那点轻软的语调,掀开眼皮看了顾初一眼,正见她鼓着腮帮子一双眼睛期待的冲着他笑,似略有波澜的心绪被轻易的被熨平了,又似更烦躁了。
她用了我们两个字,就像真的是无所谓的跟着他走,还记得带上家里的几条狗和喜欢的仆人。
生气的是他,冷战的是他,次次闹着脾气的也是他,但最后妥协的还是他,讽刺的是连求和都不需要,那个人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正在经历什么心理路程。
……
秦朝暮上楼的时候,就见顾初盘腿坐在地毯上,旁边行李箱里已经装了不少衣物用品,此刻正对着那些瓶瓶罐罐挑挑拣拣,就像真的是出去旅行的。
松松垮垮的浴袍和茶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就像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