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得到后就戒不掉,寂静的夜里更容易滋生恐慌和瘾。
站在一片狼藉中的病态男人似陷入了某种偏执中,他平缓的叙述,却又带了点低声下气的声调,“如果你现在不来的话,我就去拔了吊瓶去找你,顾初,我很想你。”
“秦朝暮……”
“好了,就这样,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我一会去找你。”说罢,挂了电话。
终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午夜十一点,他太幼稚了。
银龙迎面走来,见顾初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顾初看向被挂断的手机,有些拿不准的问银龙,“秦朝暮说他要拔了吊瓶来找我。”
银龙单手插兜嗤笑一声,“你信不信他早就拔了,搞不好整个病房都砸了。”
见顾初愣愣的看着自己,银龙提醒道:“你忘了你玩臻远晁消失的那五天他是怎么疯的,别看他表面上一副温和淡漠的样子,骨子里就像缺爱的偏执狂,要什么东西,喜欢什么东西都不会告诉你。但但凡他得到了,你再想让他放手除非从他身上撕下一块皮来。”
银龙嗤笑一声,“他从监狱里被你带出来就是这样,闷不吭声,不争不抢的,实际又倔又犟,还要脸。你都把人给睡了,还把他一个人晾在医院,多久了?你看过一次吗?”
坐到车里,顾初发了一条短信给秦朝暮。
……
顾初将银龙打发后才进了病房。
顾初将包顺手放下,然后坐到床旁边的椅子上,这才看向病床上男人的脸。
依然英俊得令人心动,只是颓靡了些,看上去愈发的冷峻了。
四目相对。
男人的神色淡漠得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眉眼深邃漆黑,静静地看着她,温温淡淡的眼睛敛着没有温度的暗色。
大约是压抑太久了,因此她从他的眼角眉梢都看出了隐隐滚动的暗涌翻动。
他静静看着她,许久才开口,“你今天很漂亮。”
这样的眼神和语调,莫名让顾初心慌,暗色调的秦朝暮。
她伸手,与他打着吊瓶的手指相缠,不自觉的喊着他的名字,“秦朝暮。”
男人薄唇轻轻一扯,勾出一点弧度,“你非得我自残才才会出现是吗?”
继而他又说,“抱歉,我就幼稚这一回,很想你。”
顾初心口泛起一点酸楚,这样的秦朝暮像极了一年前,她要离开a国的那个夜晚,同样是病房里,他爆发一样的将她抵在门板上侵犯她。
他好像就爆发了那么一次,后面无论她怎么折磨和挑衅,他都忍着。
“我们不是情人吗?我进医院这么久了,你都没来看我。”像小孩一样,他反拉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指上轻轻摸索,“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干什么冷落我。”
顾初抿了一下唇,有些迷茫的看着秦朝暮。
她许多情绪都不懂,共情不了男人此刻心理,大约是得到的太容易,只懂索取,不懂回报,更不懂慰藉。
想不通就索性不想了,她弯腰在他唇上亲了亲,和上次不同,她给他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对。”
去浴室洗了澡,换了男人的衬衫当睡裙,拿着吹风机一点点的将头发吹干。
秦朝暮静静的看着,听着吹风机低频的声响,直到那人钻到了他怀里,又给他盖上被子。
“睡吧,秦朝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