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很快有人进来,来的不是绿陶,而是傅烈。
他坐在床边,问温清竹:“可要起身?”
温清竹点了头,傅烈就扶着她坐起来,拿了水杯过来。
喝完后,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轻声问道:“皇上可有为难你?”
“不算为难。”傅烈伸手,把手里的杯子拿走。
两个人靠得很近,但很沉默。
直到外面绿陶进来禀报,说是皇后来了,傅烈才出声问道:“你还想要用那个办法吗?”
“嗯。”温清竹回答得很坚定。
傅烈没再说什么,起身出去。
很快卫卿霖带着太子过来,温清竹刚生完孩子,特别的喜欢孩子,凝重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等绿陶把太子带下去,卫卿霖看了看门口,不太确定的道:“你和摄政王是不是有什么意见没有达成一致??”
“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我们想的是一样的就好。”温清竹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可经历了今早的事情,她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忍着斟酌了好一会,卫卿霖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今天御史台全都弹劾了摄政王,你可知道??”
温清竹知道卫卿霖在担心什么,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以后这种事情会常有。”
见她根本不在意,卫卿霖有些着急:“那清竹姐姐可知道,皇上答应了选秀?”
这一点让温清竹有点意外:“答应了?”
“是,皇上——”
话还没说完, 温清竹打断她的话:“霖霖,皇上是皇上,这样的皇上才是正常的皇上。”
卫卿霖心里一沉,果然还是做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姜远成似乎离开了京城,禁军的巡逻也减少了一半。
阮密抓着杨松带领的杨家军不放,雷啸则是恭请摄政王还政给皇上。
与之相对的,丞相阁和翰林院的人就沉默许多。
摄政王府这边很安静,进出的人并不多,但总有人能避开某些人的眼线。
比如张轲。
他站在床前,隔着帐子,正在和温清竹说着姜远成调兵的事情。
完了后,温清竹忽的笑起来:“他挑的还真是个好时候。”
“那他提出的条件,可还要继续答应?”张轲又问。
温清竹思考了一下,开口道:“除了要云婉的那一条,其他的都答应。”
张轲心思一动,瞬间明白了温清竹的意思,连忙告退。
当天夜里,张轲悄悄出门,来到了凌云山下的别院中。
此时的他作寻常士子的打扮,有节奏的敲了三下门。
很快院子门打开一个门缝,里面露出一直眼睛,盯着张轲看了好几眼,终于来开门,低声道:“大人请,公子正在里面待客。”
刚走进来的张轲脚步一顿,凝神问道:“这个时候还有客人?”
开门的人已经和张轲熟悉,眼见四周无人,凑近张轲,压低声音道:“是大人的下属,左侍郎。”
张轲脸上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提步走了进去。
进屋后,果然看见姜远成正凝神听着左侍郎说话。
他进来的动静不大不小,左侍郎和姜远成肯定都听见了,但他们谁也没有开口,兀自谈话着。
张轲也不恼,心里很明白,姜远成就是这样的人,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
哪怕这个左侍郎来者不善。
“参见公子,您交代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妥。”张轲躬身作揖,姿态放得很低。
屋内的二人这才转头看来,姜远成更是直接找你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那母亲也?”
张轲身体躬得更低,十分抱歉的道:“除了安排夫人出来,其他的事情都已经办妥。”
姜远成的喜色顿时消失,不过也没有责怪张轲,毕竟云婉被关押在摄政王府。
自从太子被皇后送了过去,那边的戒严的程度,比皇宫还要高。
“坐吧。”姜远成落座,指了左侍郎对面的位置。
张轲道谢入座,抬眼的时候,正好对上左侍郎的眸子。
两人都从彼此眼里看看到了浓浓的戒备。
姜远成并不是没看见两人的问题,他只是觉得,最近张轲办事未免也太顺利了些,找个人来敲打一下张轲,也未尝不可。
“既然二位都是吏部的人,那事情就好办很好,刚巧兵部那边也毁了我的话。”
此言一出,左侍郎和张轲齐齐看去,怎么兵部还有姜远成的人?
看见她们的反应,姜远成很满意的露出一丝笑意:“我并不是有意要瞒你们,而是先前他也不确定,今天那边回了消息,所以有些事情就可以确定下来。”
大半个月过去,叛军的事情似乎已经被人遗忘。
摄政王府这边,傅烈带回来了两位郡主的封号。
本该举办满月宴,可温清竹不喜欢人多,就请了周怡梁平淑等寥寥几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