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的时候,有个亲随出来禀报:“温大人,将军请你进去!里面没有危险,只有白洞一个人在里面。”
温清竹点头,跟着亲随入内。
他们没有到白家的大堂,而是到了东边的祠堂。
门口守着两个士兵,温清竹快步走进去,发现陆川和另外一个士兵,一左一右的守着白洞。
一直安静的祠堂突然有了脚步声,白洞回头过来,躬身行礼:“见过温大人。”
看着面前没有任何异常神色的白洞,温清竹有些拿不准主意。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洞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侧首望着灵台上面的牌位道:“这些事情本不该和大人说的,可是大人对流芳不一样,我想了想,还是告诉大人的好。”
听他的语气似乎像是在交代后事,而且看起来还很信任自己。
怕是白洞误会了什么,温清竹打断他的话:“我对白流芳比较特别,只是因为他和冰凝是朋友,冰凝的性子很少有好朋友,所以我才帮白流芳一把的。”
“原来是左姑娘。”白洞脸上有些遗憾,但很快振作起来。
他指着最下面的两个牌位道:“不管是大人还是左姑娘,你们都是值得信任的人。这两个就是我岳父和我妻子,都是因我而死,最后我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
“所以你决定坦白后自杀?”温清竹一眼看穿他的目的。
白洞满脸愧疚的道:“我身上罪逆深重,能活到现在已经不容易。连左贤王的都撤退了,大人扫平西北是迟早的事情,我又何必苦苦挣扎,看不穿的都是那些老古董。”
对此温清竹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很少有人能骗过她的眼睛,白洞正是其中一个。
“林州三大宗族暗中勾结匈奴,目的不只是赚钱这么简单吧?”
“当然,他们的目的是除掉陆家。”白洞直言不讳。
一直冷眼旁观的陆川差点跳起来,忍住怒气道:“我们陆家招惹你们什么了吗?居然不惜勾结通敌叛国!”
“怎么和陆家有关系?”温清竹看看陆川,又看看白洞,这里面又有什么隐情吗?
白洞望着门外,语气幽幽的道:“这都是百年前的恩怨,当天太宗平定天下,手下的大将可不止陆家一个,可后来,太宗皇帝收回了其余几家兵权,全部交给了陆家,赏赐给另外几家钱财无数,算是一种补偿。”
“等等!这件事情是太宗皇帝的安排的,和我们陆家有什么关系!”陆川感觉自己莫名被针对,心里很是不爽。
被京城那些没打过仗的文臣针对,陆家就已经进退维谷,现在突然又有其他的敌人。
看着陆川的神情,白洞只是笑了笑,他没有多说:“总之,这几家心有不甘,最后有三家在林州落地生根,但他们没有忘记当年的事情,一直试图除掉陆家。
最开始的两代人还好,至少是正大光明的,可到了我三叔这一代,他们已经走火入魔,哪怕是毁掉齐国的根基也在所不惜。
勾结匈奴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毕竟他们连自己手足至亲都能——”
下面的话,白洞实在说不下去,他抬眼看向温清竹:“大人,我三叔他们古板了三十年,三个家族中的其他人不满已久,只希望大人能看在三家尽心竭力的经营好了林州,多少牵制了德州,饶了那些无辜的族人。”
“我老师呢?你送给我的书到底是什么?老师为什么会来这里?你把他引到了哪里去?”
温清竹对于他们的家族恩怨并不感兴趣,她现在还没有得到傅烈的消息,心情不禁急躁起来。
“抱歉,这件事情是老师和纪先生的私人恩怨,大人最好不要插手,至于摄政王,只要不遇到匈奴人,他也不会出事。”
白洞不欲多说,转头跪在白家太爷和白小姐的排位面前。
他慢慢的磕头下去,肩膀微微抽动,似乎在哭。
过了会,动静笑了小了下来,白洞也就不一动不动。
盯着他不放的温清竹感觉不对劲,立刻上前去,一碰到白洞,他的身体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露出来的脸浮着一层黑气,眼睛,鼻孔,还有嘴巴,都流出血来。
温清竹快速查看了一下,是匈奴的毒。
“他这就死了?”陆川心里,还有很多问题呢。
白洞死的太干脆,温清竹根本来不及阻止。
站起身来,她转头对陆川道:“你把白洞的尸体带回去,等白流芳醒了,让他去看他爹最后一面。”
“他可是通敌叛国的奸贼!而且白流芳那边并不愿意见他吧。”陆川这边,也多少知道一点白流芳的事情。
温清竹望着的尸体,很不爽的道:“我也不想的!可他既然留下了勾结匈奴的证据!给我们省去了一部分的麻烦,我总得承情一下,让他儿子去见他一面吧。”
“他身上有勾结匈奴的证据!在哪里?我没看见你搜身啊!”陆川转头看过去,恨不得把白洞看出个洞来。
心情烦躁的温清竹摆摆手,转头就往外走:“你这边处理一下,有不明白的去找明良,我这边去查查白洞的老师是谁!”
刚才白洞说,老师和他老师是私人恩怨。
可她活了两世,从没听说过老师和是有过恩怨的。
离开了白家,温清竹迅速找到了严勇章,询问关于白洞的事情。
哪知道严勇章一脸懵逼:“白洞的老师?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老师吧?之前都是白家给他的请的老师,后来他考上了秀才,就一直自学,进步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