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陶百万身边停下,附耳说了好几句。
“你说的可是真的!”陶百万惊得立刻站了起来,“这种消息可不能乱说!”
老仆点头道:“千真万确,我今天出城了一趟,和蒋公子那边的接头了,他的人进不来,说是皇上最信任的那位在这里,所以傅家军才会过来的。”
“竟然是她!!”陶百万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这个女人可是连头上的那位主子都要忌惮的人,他一个小小的商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陶百万立刻吩咐道:“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下去!”
往外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来到:“对了,陶鑫那边可有消息?他不是一直在定远的吗?”
“还是上次的消息,说是左大人找到了他那边,怀疑他在出售烟叶,但陶鑫很机灵,已经把证据都销毁了,目前衙门那边找不到证据,所以还在协助衙门调查中。”
老仆的话让陶百万对陶鑫多了两分欣赏:“看来我果然没看错他,让好好敢,现在是特殊时候,千万不要漏了马脚,哪怕没了生意,给我盯着衙门的人也好。”
半个时辰后,唐勤派人给客栈那边送消息。
温清竹正在和沈玉商讨建瞭望台的事情。
听完了来人的话,温清竹疑惑道:“这种时候,陶百万还要把陶鑫留在定远?你确定消息没错?”
“是,只是让陶鑫可以不管烟叶的生意,但务必让陶鑫守住定远。”
温清竹沉思了会,感觉陶百万的目的,好像并不在烟叶身上。
他到底为什么要留在定远呢?
夜里,温清竹送走沈玉的时候,突然问他:“你觉得陶百万这个人为什么不肯撤走陶鑫?马上要打仗,定远可能守不住的消息他也知道的。”
“陶百万这个人视财如命,如果他这么干,肯定是因为他能得到更多钱财,或许烟叶只是一个障眼法。”
沈玉自幼浸淫商道,而且在一直待在云州。
这边的有什么变化,他都及时了解过。
对于他的话,温清竹还是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她还是有点好奇:“今天你和唐勤见面,好像不太对付?你们之间可有什么恩怨?不会影响合作吧?”
对于他和唐勤的事情,沈玉本就没打算隐瞒:“大人放心,只是一些私人的事情,说起来我和唐大以前还是好朋友呢,只是后来父亲过世,沈家的问题众多,这才渐渐疏远的。”
他沉吟道:“我和唐勤,说句不恰当的比喻,大概是既生亮何生瑜。”
温清竹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同时想起,白天还在衙门的时候,她对唐勤问过相同的话。
对于沈玉的评价,唐勤也是颇高,但言语之间的不对付还是很明显。
很显然,他们对彼此都很熟悉。
温清竹摇着头进屋,既生亮何生瑜吗?
那就让她拭目以待吧。
次日清晨,严勇章终于出了严家。
他穿戴整齐,神色严肃的往衙门走去。
往常这个时候,他不是坐马车就是坐轿子。
所以他陡然走在路上,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温清竹才离开客栈,就接到了消息。
她也没说什么,直接骑马赶往衙门那边。
为了等严勇章,她可以多停了一会。
大约两刻钟,严勇章到了门口,直接朝向京城的方向跪下。
三次叩拜之后,他转头向着温清竹跪下,取下了头上的官帽:“请大人治罪。”
温清竹淡淡的道:“治罪可不是现在,我给你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现在上京,要么戴罪立功。”
不等严勇章回话,她又补充道:“但你别忘了,你死后,该调查的事情还是会继续调查,若是到了诛九族的地步,那便是诛九族。”
严勇章听闻,身体一颤,浑身都冒出冷汗来。
诛九族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如今真的听到温清竹如此确切的说出来,心里在扛不住,跪下道:“罪臣愿意将功赎罪。”
温清竹这才亲自走上去,把严勇章扶起来。
同时拿过他的官帽,重新戴在他的头上。
“严大人,别人可没有你这样好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不说远的,就说严公子,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虽然是个纨绔,但本性不坏。最重要的是,哪怕你死了,严夫人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会改变你们儿子的。”
严勇章再次道谢。
温清竹也没多说,带着他进去。
在大堂之上,唐勤和沈玉已经把官府的其他人,全部召集在了一起。
严勇章一出现,所有人立刻行礼问好。
“见过严大人。”
面对这些人,严勇章心里懊恼又自责,如果当初没有和那些人同流合污该多好。
这样的话,他女儿也不会死。
夫人也不会和他离心,儿子更不会堕落,以至于现在的他自己,更是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