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竹转头,看着帐顶道:“也没什么,就是问问,毕竟你以后要嫁人的话,可能真的只有陆川能保护你。”
“没,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雷烁有些不安。
开始她想过一辈子不嫁人也好,可是一想到她娘守在她身边说的那些话,雷烁又觉得自己不能自私。
“有啊,离开我们所有人,隐姓埋名,再也不回来。”温清竹再次看她,发现雷烁的眼里有些害怕。
温清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别害怕,办法总有的,只要我们想办法杀了只塔就是。”
听到‘杀了只塔’四个字,雷烁心里陡然漏了一拍。
温清竹触及的脸颊温度陡然降下来,她就感觉有些不对:“怎么了?你不会——”
“没有!”雷烁立刻背过身去,急促的否认。
听见她这么回答,温清竹的心沉了下来。
这是忘不了只塔吗?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温清竹感觉也许她过于相信雷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雷烁忽然动了动,低声道:“清竹,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他也不算坏人,只是我们立场不同,如果真的有必要杀了他,我不会说什么的。”
“没事,只塔也不是轻易能被杀的,否则的话,你在齐国想嫁给谁都可以。”温清竹虽然不想明说,但这件事情含糊不得。
听到温清竹这么说,雷烁心里松了口气。
但她很快陷入了自责的心里,她怎么能为一个异族人思考!
这天晚上,温清竹和雷烁都没睡好。
雷炎过来一起吃饭的时候,发现他们顶着两个黑眼圈,很是狐疑的问道:“昨晚你们干了什么?怎么看起来熬了一夜的样子?”
“没。”温清竹和雷烁齐齐摇头。
温清竹想的是,只塔不好杀,那傅烈的危险就多一分,那慧心的话岂不是会成真?
雷烁则是,一直在纠结,自己竟然会为只塔考虑?肯定是自己疯了!
吃了饭,温清竹只是交代雷炎好生照看雷烁。
她自己则是去了衙门那边,在门口和唐勤汇合。
到了衙门里面,严勇章没来,但他的下属都在等着温清竹。
当他们看清楚温清竹身边的年轻人时,有好几个的目光都分外的闪烁。
温清竹面无表情的道:“从今天开始,唐勤就全面指导你们的整理调查工作,他自己也可以带人进来,是要不满,直接让严勇章来找我。”
所有人低着头,双手不安的交握着,有种大厦将倾的危机感。
唐勤笑眯眯走上前,很谦虚的介绍道:“大人们好,我是唐勤,以后就希望大人们多多指导了。”
“是,是是。”领头的同知,一边回答,头上的冷汗一边往下落。
关于他们自己内部的恩怨,温清竹不想多插手,转头和绿陶嘱咐了几声,就带着茉莉离开了衙门。
她来到了南城门楼之上,望着几十里地外的德州,眼神微微凝重。
这边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带消息回来。
是出事了还是被发现了?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温清竹感觉楼下有个人在看她。
低头一翘,居然是陈客商。
温清竹想了想,下了城楼去,和陈客商见了面。
“陈老板,你来找我的?”
陈客商戒备的望着她:“九烛是不是在你那?”
温清竹微微诧异:“你怎么知道?”
“有人告诉我的,总之你最近小心,九烛背后的人,不只是匈奴人那么简单。”
说完了这些事,陈客商又道:“你准备一下,我这两天要走。”
温清竹皱眉:“怎么这么快?你不是十月底才走吗?”
“计划有变。”陈客商说了这四个字就不肯多说。
迫于无奈,温清竹只好吩咐人把沈娇的尸体送过来。
正在她焦急等待的时候,德州那边的信使终于来了。
信使被拦在门口,不断的和傅家军说着好话,但丝毫没有作用。
温清竹等着那个信使的耐心差不多了,这才走了过去道:“现在云州我全权负责,有什么东西交给我是一样的。”
“你是?”信使上下打量着温清竹,满眼都是怀疑。
温清竹直接拿出皇帝的金令,周围的所有人都立刻跪下来,唯独面前的信使岿然不动。
信使的异常行为,已经很说明问题。
温清竹淡淡的道:“说吧,有什么事? 趁着你还能说话的时候。”
信使握紧了缰绳,正要咬破牙齿里面的毒丸时,身体陡然失去力气,僵直得倒在地上。
他还有意识,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人。
温清竹走上前去,蹲在他面前,在他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一封文书。
打开来一看,里面是空白的。
正要把文书收起来的时候,温清竹的手指仔细的摩挲了一下文书的纸张。
这是被药水浸染过的。
温清竹站了起来,转身往里走,同时吩咐道:“把他带回去,仔细检查,可不要让他死了!毕竟是亲自送上来的一个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