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你是云州知府,远的不说,雍和关一旦被破,定远城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云州就是第一线。
当年太祖打天下的时候,就是以云州为界,不短逼退匈奴人,而后建造了定远城,再在定远城三十里外筑起了长城的。
一百多年多去,匈奴修生养息,积累了实力。在加上新一代的人才众多,破关而入可是迟早的事情。
云州是我们寸步不让的地界,严大人可不要让齐朝比前朝更耻辱!让匈奴破了云州城啊!”
温清竹的话说完,严勇章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雍和关外的情况,他在云州这几年,了解了不少。
陆家军被赵家军压成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不过。
毕竟他也和赵家兄弟同流合污过。
严勇章也想越心惊,他现在只有想法,立刻离开云州!
不然的话,他肯定会死在云州的!
现在已经十月份了,年前年后打仗,那岂不是只有两个月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身边的琴弦突然崩断。
咔嚓一声,惊得严勇章毫不犹豫的跳了起来。
回过神来,他才知道自己失态了,顿时暴怒起来,转手就朝着蜜儿的脸上打去。
在他的手快要落下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
严勇章一回头,就看见北斗冷漠的脸。
“你,你是谁?!”
温清竹抬眸看去:“他是护卫啊,一直都在这个屋里,你不知道吗?”
严勇章惊得一身冷汗,刚才他分明只看到了四个人!
看他又失了神,温清竹起身走过去,北斗便松了手。
严勇章顿时知道自己又做错了,连忙跪下来:“大人饶命!微,微臣只是一时控制不住……”
“你控不控制住和我无关,只是我不喜别人没有回答我的话,就去做另外的事情。”
温清竹的眼睛满是威胁,严勇章终于有了种窒息的感觉。
当初这云州知府是他了大价钱,又找了无数的关系才调过来的。
不想没两年遇到了难得一遇的雪灾,他拼命想捂住,最后导致民怨四起,百姓流离失所,直接逼近京城。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后来先帝和新皇交替,他居然安全的到了现在。
本以为是祖宗保佑,可当傅烈的人上门,告诉他温清竹在这里的时候,他心里直觉就是温清竹来算账了!
自从雪灾出现,严勇章就一直关注着京城每一个动静。
所以温清竹在京城做了哪些事情,严勇章知道的还真的比一般的地方官多。
严勇章双手撑在地上,颓然的看着地面,有些不知所措。
温清竹的声音在头上再次响起来:“仔细算起来,如果不是新皇登基,雪灾的责任也该追究下来,不过既然边关要打仗了,那现在可是你将功赎罪的好机会,严大人可要好好把握。”
说完,她看了眼蜜儿道:“今天的事情,你可要管住嘴,否则的话,你们这个飞云楼怕是就要彻底消失了。”
蜜儿抱着断了线的琵琶,惊恐的点头。
离开了飞云楼后,绿陶跟在她身边,不解的问道:“大人是想要严勇章自乱阵脚吗?”
温清竹上了马车,等绿陶跟上来,这才解释道:“傅烈既然公然派了人过来,那暗中肯定有更多人,这不是寻常的事情,而且当初雪灾发生之后,我调查过严勇章这个人。
他本来一直在等补缺,都两年了,都没结果。是四年前,云州知府因公殉职,按道理,不该派严勇章这个庸人过来,但他还是来了。
本来我想仔细调查一下,但流民的事情刻不容缓,而且姜远安的问题,匈奴奸细的问题,都迫在眉睫,我才没办法去管。
现在想想看,严勇章这个人没什么本事的人,最大的关系,也是都水监的严大人,他可没有本事能把严勇章按在云州知府的位置。”
“是有人故意推他上来的?”绿陶很快察觉这里面的问题。
突然间,她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云州的上一任知府唐晓,折子上说他因公殉职,但我在云州这边调查的时候,发现他的死有问题!”
“你确定?”温清竹其实早有怀疑。
当初她在林州碰到青帮的牛樟,他那时候就说过唐晓的问题。
温清竹当时没心思管这边的事情,所以暂且搁置到了一边。
仔细一想,唐晓的死真的不一般。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太确定。”
温清竹看着她道:“你先说说看。”
绿陶很是犹疑的道:“前不久我不是跟你说过,唐勤的病吗?因为他帮了我不少,所以我一直在打听唐家的事情,得知到唐晓暗中和云州的唐家关系极好。”
“是吗?那看来我们真的得去唐家看看。”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唐家门口。
绿陶因为和唐勤认识,很快就被人带着进去。
穿过了前院,到了客堂。
除了领路的老仆,温清竹和绿陶再也没有见到其他的下人。
坐着等了会,唐勤匆匆赶来。
温清竹咋一眼看见来人,很是惊了惊。
眼前这个男人模样相当不错,虽然病弱,但气色看着还行。
要不是他走路喘气,脚步虚浮,温清竹根本看不出他是病人。
“叶姑娘。”唐勤马上行礼问好,然后看向温清竹这边,“这位是?”
绿陶介绍道:“这是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