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旁人,温清竹直接问道:“你能拿出多少银子来??”
赵庆本以为她会问他怎么有这么多数目,结果是这个问题,让他一下子愣住。
没有得到回答,温清竹便抬起头来,望着他道:“你放心,坦白从宽是我的准则,刚才我问过左堂,他说了这二十多年来,入账了的银子一共也才一千五百万,你拿了三千六百万的账目出来,剩下的银子是从哪来的,我知道。”
“是是是。”赵庆现在越发的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悄悄的看着温清竹,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可怕呢?
关于京城的一些传言,赵庆一直以为是夸大其词。
可温清竹真的出现在面前,迅速做了一系列的操作,逼得他步步败退,这才让赵庆意识到,传闻真的没有夸大其词。
想到了昨晚的决定,赵庆忽然庆幸起来。
赵家有内鬼勾结匈奴,他是绝对没做的。
所以这一点,温清竹即使有了证据,只要给足够的时间,赵庆有把握能自证清白。
至于和姜远成暗中有来往,很多人做过。
赵庆并不担心,只要以后他看清楚立场就好,这也危及不到他的地位。
他们兄弟在定远经营了二十多年,只要不作死,该是赵家的终究是赵家的。
虽然他看不爽陆承恩,但不得不承认,陆家对齐国而言,已经成为一种无法代替的存在。
“凑一凑的话,应该可以拿一千万出来。”赵庆选择了坦白。
按照他的推测,温清竹应该会收回去这一千万,剩下的两千多万,应该会给他留着。
温清竹想了会,三千多万,他留下一千万也不错。
毕竟赵庆手里的私兵也许是要银子来养的。
“那好,这一千万你留着,剩下的两千多万就充公吧,另外做错了事情,就要被处罚,这两年国库并不充盈,所以接下来的三年,定远这边所有的军饷你来提供。”
话音一落,赵庆直接忘记了呼吸。
要收走两千多万?
还要他提供三年军饷?
赵庆下意识的开口:“每年前前后后的军饷加起来,要五六十万两呢!”
实际上根本不止,因为军队的特殊原因,地方衙门也会拨出一部分的预算。
定远不用说,所有的税银都直接留在了衙门。
只需要每年过年的时候,象征性的进贡一下就可以。
另外云州之前是个大城,每年至少会拨出五万两银子出来给军队用动,这还不算各种平时的物资。
远一点的德州和林州也会提供一点,虽然不到一万,但多少都是银子,赵庆自然来者不拒。
有时候那两个地方有求于军队这边,也是需要孝敬的。
温清竹刚才的说的,要是真的颁布下来,那这些银子等于都没有!!
三年军饷,他至少需要拿出三百万的预算。
之前他克扣了陆家军的饷银,虽然陆承恩这个人很正直。
可赵庆知道,陆承恩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这样一来的话,他暗中从百姓和商贾身上搜刮下来的银子,只怕得如数还回去。
三年时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况且按照温清竹的话,她想要拿走的是那些能产出银子的财产。
赵庆陷入了沉默,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见他脸色慢慢的变了,温清竹淡淡的道:“赵将军,你觉得这个办法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有!!”赵庆选择了这条路,他就没有后退的资本。
他睁开眼睛看着温清竹回答:“一切都听王妃的安排,我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温清竹微笑起来。
她慢慢的走在赵庆身边,侧眼看着他道:“这么多银子的确很多,但我见过更多的,所以我很清楚你们这些喜欢银子的人,狡兔三窟。”
说完这话,温清竹直接走出去。
等背后的脚步声消失,赵庆握紧了拳头,最终却颓然的松手。
他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大门口的方向。
温清竹已经走远,看不清楚身影。
左堂带着属下正在往这边走过来。
赵庆想起了温清竹的最后一句话:狡兔三窟。
是的,这三千多万两并不是他全部的财产。
可是这很多银子拿出来,依然还是让他伤筋动骨。
他现在很清楚,以后的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拥有这么多银子了。
左堂走了进来,吩咐了几个账房准备记账,
赵庆望着他问道:“左大人现在就要开始吗??”
面对赵庆透露出来的不善,左堂虽然担心激怒赵庆,但他也只能如实回答:“是王妃让我尽快的,希望赵将军能配合。”
赵庆深吸一口气,看起来是暴风雨的前奏。
看在最后一刻,他还是转头坐下,定定的望着左堂:“问吧!”
左堂看了眼门外,提醒道:“将军应该记不完全吧?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二将军负责你们的财产,不如请他过来?”
“不必!我派人回去请几个管事过来就是。”赵庆站了起来,快速的出去和外面的随从说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