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鑫到底是个什么出身呢?
被突然夸赞,陶鑫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情绪有些低落:“知道的多有什么用,我能做的事情几乎没有。”
温清竹眼神一动,接话道:“那你想做什么事情??”
陶鑫几乎是本能的回答:“我想——”
刚一开口,他就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打住,眼睛避开温清竹的视线:“没什么,只是一些旧事。”
陶鑫不想说,温清竹也不会为难。
不过提到了景一诺和沈娇,温清竹不得不告诉他这件事情:“景一诺是姜远成手里的傀儡,想必你也猜到了。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于沈娇的事情。”
“你知道沈娇在哪?”陶鑫忽然激动起来。
温清竹目光带着悲意道:“沈娇死了。”
陶鑫呼吸一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不是,沈娇不是离开扬州办事了吗?她怎么会死呢?”
“她死在我手里的。”
陶鑫一怔,猛然抬起头来:“你,你杀了——”
话没说完,陶鑫捂住了嘴。
温清竹点点头,伸手把窗户推开了一点:“你猜得没错,看来你这么短的时间进步这么快,是有人在背后提点你,是裴奕吗?”
“你知道裴奕!!”陶鑫一惊,但随即自嘲,“也对,是我糊涂了,大人肯定是认识裴公子的。”
温清竹转头看着他道:“裴奕能帮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他和我一样,喜欢有价值的人。”
她郑重的道:“不过有一点,你要清楚的是,我和裴奕的底线不一样。你自己要把握好分寸。”
陶鑫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店里还有陶百万派来的人在,我不能离开太久。”
他走后不久,温清竹让小二送了一壶酒过来。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只喝了一口,唇舌之间就火、辣辣的。
温清竹便没有再动,西北的酒和京城还是不一样。
清晨来临。
边关客栈热闹起来,温清竹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她揉了揉头,掀开床帘一看,茉莉在外面准备洗漱的水。
听到动静,茉莉连忙走过来把温清竹扶起来:“王妃感觉可还好??”
温清竹感觉头很痛,嗓子有些不舒服。
她转头看着茉莉,一开口,嗓子扯得干疼。
“这,这是哪里?”
茉莉有点迟疑。
温清竹眨了眨眼,迅速的看了眼屋内,顿时叹气。
这里是傅烈的府邸。
她推开茉莉的手,走到门口去,看见院子里的梅已经开了,红艳艳的,很是亮眼。
回去穿衣洗漱好,温清竹就坐在桌边吃饭。
定远这边,赵庆短时间内搞不出来大事来,陶百万那边被切断了飞叶草的供应,要找一个完全相似的替代品,很不容易。
只要陶百万胆子不够肥,年前应该不会有太大动静。
“只是步六孤要去京城这件事情……”温清竹停下了筷子,她想起了傅烈说的鲜卑王子,想要迎娶公主的事情。
陆磊已经回去,不知道情况如何。
步六孤都来了,只怕是事情已经解决。
温清竹站了起身来,既然步六孤要来,她应该可以在这里做点什么。
以步六孤在鲜卑的身份地位,话语权还是很大的。
她刚走出门,迎面看见傅烈走进院子来。
温清竹只能停下,直到傅烈站在她面前。
“清清,你去扬州吧。”
“你……”温清竹直觉,傅烈隐瞒了什么事情。
傅烈带着她进去坐下:“沈家的事情,已经被很多人察觉,暗中有人在给宁修送消息,他写了信过来,所以我才知道。”
“我不是问这个,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让我去扬州?现在不是匈奴的事情更严重吗?”
温清竹主动握住了傅烈的手。
不知道是他从外外面进来的原因,还是他旧伤复发,傅烈的手很冷。
傅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沈娇的尸体,存放不了多久,你不是想让景一诺最后见一见沈娇吗?”
“你……都知道。”温清竹心里突然有种愧疚感。
她一直都没告诉傅烈这些事情,他现在主动说出来,说明他已经知道温清竹的打算。
按照道理,傅烈顺水推舟,温清竹会很开心。
可是她总感觉,心里很不安。
“傅烈,你是不是要打匈奴了?”
温清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不想的是,傅烈摇头:“暂时不会打的,但是年前年后这段时间,正是匈奴最难熬的时候,我们不动手,他们也要动手的。”
“年前年后,步六孤要去京城你知道吗?”温清竹想了素履的话。
傅烈回道:“我知道,他去京城是和皇上谈判的,不出意外的话,幽州那边可能通商。”
“等等!幽州通商,那寿王呢?”温清竹感觉不对,齐国和鲜卑一直很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