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竹看了他好几眼,最后才解释道:“我和左贤王做了一个交易,让只塔误以为雷烁真的死了,本来想和你解释一下,但那时候,只塔已经过来,我不好开口。”
“做什么交易!你和左贤王还能做交易?!”陆川听了,只觉得不可理喻。
温清竹严肃的道:“我在匈奴那边待过的时间比你长,只塔对雷烁的感觉,不只是喜欢而已,他为了留住雷烁,可是打算先杀了雷炎,让雷烁死心的。”
陆川身体一僵,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说只塔为了留住雷烁,要杀了雷炎?”
温清竹点头:“没错,所以只要烁姐姐还活着,只塔就不可能死心,只有她死了,你们才安全,你知道吗?特别是你,杀了雷炎后,你就是他的第二个目标。”
“不,不是,只塔针对我干什么?”陆川完全无法理解。
温清竹奇怪的看着他:“因为烁姐姐回来后,只有你能娶她啊,抢了只塔的位置,他干掉你不是很正常吗?”
陆川顿时大声反驳:“谁说我要娶雷烁了!”
营帐的帘子猛地一下被掀开,雷炎冲进来,就是一个勾拳,把陆川打倒在地。
温清竹简直没眼看,转头看着雷烁,心情越发凝重。
不知道这件事情算不算了结束。
雷炎还要打,陆川也反应过来,连忙自卫。
见傅烈跟着进来,陆川连忙大喊:“傅大哥!你看看他,自己骗了你的人跑出去,结果还被左贤王抓了来要挟我们,他现在还敢打我!”
傅烈没理会陆川,走到了温清竹身边,望着床上的雷烁问道:“消息已经送回去定远了,你打算怎么办?”
温清竹双手捂住脸,很是苦恼的道:“不知道,情况比想象的更麻烦。”
“你接到谁的消息了?”傅烈连忙追问。
温清竹抬起头来,望着他道:“冰凝的,她还是去了京城,皇上那边,自身难保。”
屋内陡然沉默下来,雷炎松了手,直接跪在了温清竹的面前:“清竹!皇上最听你的,你一定要救救烁儿!她都是被只塔那个奸贼给毁了的!
她还年轻,还不能死!她还没嫁人,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不能把她送回京城啊!”
温清竹把雷炎扶起来:“炎哥哥,你放心,这不是还有一条路吗?”
她转头看着满脸疑惑的陆川。
这时候的陆川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小心问道:“京城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温清竹摇头,望着他道:“京城那边知道雷烁在匈奴呆了很长时间,雷家被连累,雷大人已经自请免职避嫌,那边要求把雷烁带回去审问,然后秘密、处死。”
“怎么能这样!”陆川满脸愤慨。
温清竹又道:“所以摆在雷烁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将计就计假死送回去,烁姐姐将来不再是雷家六小姐,只是个普通人。
要么她回去将功赎罪,而你必须娶她为妻。只有陆家站出来,烁姐姐才不会有事。”
陆川陷入了沉默。
温清竹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情你做不了决定,我们回去会和姨母姨夫,还有你爹商量的。”
她转身要出去,不想身后忽然传来陆川的声音:“我娶她!”
温清竹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必勉强,这件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
天鹰城,王宫主殿。
左贤王坐在王位上面,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人。
犁更和波冬站着,只塔跪着,巫祝则是坐着的。
良久之后,左贤王终于开口问道:“现在你们可都看到齐国的实力?一个普通的女子就能把天鹰城搅得天翻地覆,你们还在这里不知所谓的内斗!”
犁更面色严肃,他真的没想到,小水竟然是齐国的温清竹!
堂堂齐国摄政王妃,居然来到匈奴做卧底!
波冬已经知晓所有的事情,而且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命。
抬眸瞧了眼只塔,忍不住的摇头。
智勇双全又如何,还不是碰到一个女人就糊涂了。
至于只塔,他不住的回想。
雷烁真的死了吗?
以温清竹和傅烈的本事,不可能会让雷烁死的。
可是动手的是其莫车的父亲,叔父也带着他去看了雷烁的尸体。
不!他不相信雷烁死了!
巫祝淡然的回道:“左贤王不必苛责他们,这一切都是天注定。”
听到巫祝这么说,左贤王差点跳起来。
又是这句话!
他忍了好半天才道:“巫祝大人,事情到了现在,你难道不多为匈奴想想吗?”
巫祝看了眼三位王子,只说了一句:“冥冥之中天注定,该经历的劫总会来的,是成是败,总是要人亲自去经历,去选择。”
碰的一声,左贤王狠狠拍桌,站了起来,指着巫祝的鼻子大骂:“去你娘的天注定!你算了这么多年的卦,可有算到大哥被那个女人害了半生!害得兄弟反目,害得父子相残!害得匈奴子民忍饥挨饿!”
“选择权从来都在左贤王的身上,我预测不了所有事,但能给你指明方向,当年,你是可以代替你先王的。”
巫祝摇摇头,站起身来,慢慢的离开大殿。
左贤王气得脸色发青,但他根本无力反驳。
当年的事情,他并不是没有一点错的。
左贤王颓然的坐下,低眼看去,却发现只塔在看着离开大殿的巫祝。
他的心里顿时警觉起来。
阿莫斯领地,不,现在改叫做贺赖领地。
主帐之中,乌代站在贺赖的面前,望着床边的药丸,再次劝说道:“将军,现在左贤王直接接过了三位王子的控制权,你的伤必须好起来,否则他们第一个对付的人就是你。”
贺赖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帐顶,根本没把乌代的话听进去。
他在想,大人还是走了。
在离开前,还给他留了一颗难得的丹药。
这是她最后的关心吗?
明明自己做得如此之差,为什么大人还要关心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