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竹笑笑:“这不是着急赶过来,很多东西都来不及置办。”
这话一出,掮客便又动了心思:“原来大人是没带家什过来,我这边有一些这边的大人们常用的帐篷家什,大人们可要买一些?”
想着来这里目的,温清竹点头应下,直接挥手让飞天过来:“既然要在住下,东西就全部置换新的。”
飞天默默的拿出一锭金子递给掮客:“麻烦你了。”
掮客看见金子,眼睛瞬间睁得老大。
刀币稀少,但金子可就更稀少!
掮客忙不迭的点头,转头领着飞天离开。
不到一个时辰,温清竹的面前,竖起了一个坚实又保暖的帐篷。
掮客掀了帘子,领着他们进去。
温清竹进去便发现地上的也铺上了隔离湿气的板子。
桌椅板床,被褥帘子,甚至锅碗瓢盆都置换了新的。
温清竹仔细查看一番,很是满意。
但她还是有些好奇,匈奴人的效率一向很低,怎么这次置办东西这么快?
温清竹转头,招呼着掮客坐下:“你也辛苦了,来来来坐下喝点水,顺便还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掮客满面堆笑:“大人哪里话,你要问什么尽管问!”
温清竹一边给他倒茶一边笑问:“现在来天鹰河的外人很多吗??”
“可不!”掮客也没敢结果她的茶杯,连忙说道,“最近齐军不是出了雍和关嘛,这肯定是要打仗,别的地方哪有咱们天鹰河安全,这不是这些天来,一直都人来这里暂住安家么!”
温清竹微笑的点头,怪不得一路过来,看到不少人来这边。
而且他们一来,也没人感觉奇怪,也没人仔细盘问。
甚至她直接拿出金子来,掮客虽然惊喜,但并未太过震惊。
看来像他们这样来这边的人不少。
送走了掮客,温清竹看了眼外边,有围栏,牛羊马圈,甚至还有堆放草料的棚子。
周围的空地不大,但是也足够和其他的帐篷隔离开来。
温清竹转回屋里去,土蛋烧了热茶进来,又转头出去喂羊喂马。
飞天还在给甘松擦洗,神情很是认真,一丝不苟。
看得温清竹实在好奇。
她知道甘松这时候肯定醒着在,可是她就是不肯面对飞天。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等飞天擦洗完了,他就把甘松抱了进去隔间睡下。
温清竹已经喝完一盏茶,等着飞天出来,便招呼他过来坐下。
“天鹰河这边的情况你了解吗?”温清竹也需要他帮忙。
飞天思考了一下回答:“不算了解,我来这边的时候,老匈奴王还没死,那时候有他在,天鹰河比现在严格许多。”
“那你有办法进入内区吗??”
“我想想看。”
温清竹问到这里,也明白只能等到明天再看。
北斗还守在外面,温清竹让飞天好好休息,今晚不需要他守夜,转头自己便走了出去。
草原的星空很大很明亮,前后左右都有燃烧的篝火,还有不少人在跳舞唱歌。
温清竹知道,这就是匈奴人的习惯。
他们不会喝茶插,没有属于自己的文字,因此也就没有笔墨纸砚,他们有的,只有天然的警觉。
温清竹看到北斗正在帮土蛋熟悉那三匹汗血宝马。
她便转头走过去,柱子上插着火把,映照他们说话间冒出来的白雾。
“你们冷不冷??”
土蛋看见她来,拉着她手到围栏边:“不冷不冷!姐姐你看,现在这三匹马一点也不怕我,等再过两年,我也能骑它们!”
“那可行!你可快要长大!”温清竹看着土蛋,到今天,他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聊了一会,土蛋的困意来了,温清竹就让他进去睡觉。
她自己这是陪着北斗坐在帐篷门口,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不知不觉,温清竹就想到了傅烈。
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是不是在责怪她。
温清竹一直坐着,坐到了周围的歌声没有,篝火消失,周围一片寂静。
他们身后的火把早已经熄灭。
为了给北斗减轻负担,温清竹让他先去休息两个时辰。
只有帐篷门口点了一盏油灯,照亮方寸之间。
算了算时间,快要到子时。
温清竹的困意也禁不住的袭来,她打着哈欠,越发加深困意。
想到还没到她和北斗约定的时间,就站了起身,伸了个懒腰。
约莫子时前后,北斗从草棚子里面出来。
温清竹转头要和他说话,忽然看见北斗睁大眼睛,看着她后面的天空。
她跟着转头,看见东边的天际,竟然有三两个流星划过!
不对!
不止三两个!
温清竹紧紧的看着从天空,越来越多的流星接连不断的划过天际,慢慢的消失在西边的天空。
耀眼的流星雨持续约莫半刻钟才消失。
温清竹只是略微懂天象,在她的记忆里,前世好像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难道事情有什么变化?
看着重新恢复安静的天空,温清竹心里却愈发的沉重起来。
天鹰河内区,匈奴王宫,东侧边的院内,有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