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头:“我听姐姐的,现在跟飞天哥哥出去学习骑马。”
“嗯!以后你要上战场,骑马也是必须会的一个项目!匈奴的孩子从小就会骑马,你可不能落在后面。”
温清竹站了起身,把土蛋交给了飞天。
目送他们出去,温清竹便转身过来,发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眼珠斜着,正看着她。
温清竹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拿了银针包出来,一边做准备工作,一边和她聊着天。
“你很幸运,有飞天这个弟弟在你身边,他为了你愿意做任何事情,这一路走来,我看到他本性不愿意说话,但为了你深入匈奴,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
说这话的时候,温清竹背过身去拿碗和清水。
不知道床上的女子拼命的转动眼珠,头上青筋暴起,似乎很不同意她的说法。
在准备清水的时候,温清竹突然想起来,飞天带了很多草药过来。
她转头又去了药柜那边,打开一看。
满眼都是各种毒药,还有配套的解药。
温清竹看见这些,不禁入迷,开始仔细的辨认。
先前一直都在赶路,她都没机会见识飞天带上的各种药材。
如今一看,便是半个时辰过去。
等温清竹拿了东西过来,床上的女子已经闭上了眼睛。
温清竹拿着她的手放在了床边,然后开始给女子扎针。
一步步的下来,最后把女子五指都扎了一个洞,分别挤出黑色的毒血来。
落在清水碗里面,顿时晕开,一碗水就变成紫黑色。
温清竹凝神看着,从这个碗里面散发出来的气味,带着一种很特别的酸涩味道,一点都没有腥味。
犹豫了好半天,温清竹才开始给试药。
等到傍晚时分,飞天带着土蛋回来。
土蛋脸上红扑扑的,满头大汗。
温清竹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看到他们回来便停下笔来。
她一把接住土蛋:“今天怎么样?学会骑马了吗?”
“会了会了!”土蛋使劲点头。
但忽然间,他的笑容收敛,眼神黯淡下来:“我是不是不该这么高兴?”
温清竹把他的下巴抬起来,让他看着自己:“不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熟悉,报仇的事情,等你长大以后,有了本事,再去报仇!”
“可我现在……”土蛋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
温清竹知道他现在还小,很是事情都没有定型。
可是现在阿莫斯这里可能会是他最安心,最快乐的时候,温清竹就疏导他:“你不要多想,你只要没有忘记你的目的,做好当前的每一件事情,这就好了。”
“嗯。”土蛋点头,过去换衣裳。
温清竹看了眼飞天,他看起来也要换衣裳,她就掀了帘子出去。
傍晚的草原,虽然是深秋,但天边的晚霞依然美得惊人。
她站在帐篷门口,这么静静的看着,视线慢慢的移到了东南方向。
不知道雍和关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雍和关城楼。
雷三站在上面,负手而立,看着遥远的匈奴。
没多时,纪尚出现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问道:“你还在担心你女儿?”
雷三斜眼瞧过去:“你不也在担心傅烈?”
纪尚沉默了会,忽然说道:“我不担心傅烈。”
雷三奇怪:“难道你担心那丫头?”
“嗯。”纪尚终于还是承认,他在担心温清竹。
得到了他的回应,雷三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纪尚啊纪尚,不说我给你说过一遍,先前你也去找了那个老头问过,傅烈都可能死,那个丫头绝对不会死的!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纪尚沉吟了一会道:“你不觉得,匈奴败退得太过顺利吗?”
雷三凝神一想:“你的意思是匈奴是故意避开傅烈的?”
“没错!自从傅烈带兵深入,匈奴从来没有正面迎战过,哪怕是最鲁莽的二王子,也都一直在隐忍,我总觉事情不太对。”
纪尚的语气充满了担忧,让雷三心里也有动容。
想了会,雷三忽然说道:“陆策本不该去匈奴的。”
纪尚转头看他:“你说陆策不该在匈奴那边?难道卦象有变?”
雷三很严肃的点头:“没错,当年我算出烁儿的命格之后,始终找不到破局之法,后来得到了师兄的点拨,开始推算烁儿身边的人,当时我算出来的是,陆策是抵抗破军的主星之一。可前几日,我发现卦象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