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要打仗?”陆承恩心里浮起一股怒气,他可以容忍温清竹指挥,但决不允许她瞎指挥!
温清竹漠然:“不打,那陆大将军就准备接受革职的圣旨吧!”
不再管他们,温清竹转头离开这里。
茉莉匆匆跟上,徒留屋内的一片寂静。
陆川咽了咽口水,他听说温清竹的很多传闻,但亲眼看到她连自己亲爹都敢甩脸,他心里竟然有丝丝的崇拜!
“小川!”陆承恩的声音把陆川拉回了现实。
他连忙严肃着上前,到了陆承恩面前停下:“爹。”
陆承恩看了眼傅烈,说了句告辞,带着陆川暂时退下。
屋里没了旁人,左堂便走到傅烈面前,小心的问:“大人真想要打仗?”
“嗯!”傅烈点头。
左堂的神色分外凝重,想到了温清竹刚才的话。
心里更是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宁愿把女儿嫁给姜远安好了!
这样的话,她也不会跑到匈奴去!
左堂告辞退下,既然打仗势在必行,他作为定远知府,也许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首先一条,便是上报朝廷,请示粮草。
温清竹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片刻后,她陡然站起来。
“老家伙!竟然算计我!”
茉莉跟在她身边,很有些不懂的问:“大人,是陆大将军吗?”
温清竹失笑,点头回道:“没错,他这是故意激我呢。”
陆家军现在被赵家军逼得退无可退,正是生死存亡之际。
他想要让陆家继续延续下去,就必须求变。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一个打仗的机会!
现在温清竹把这个机会送到了他面前,陆家的防卫堪比禁军,甚至在禁军之上。
他之所以会执意反对,为的就是让她当众说出刚才的那话。
这样看来,陆承恩肯定知道劫走雷烁的人是谁。
过了会,傅烈在外面敲门。
他进来对温清竹说:“大将军要见你。”
温清竹跟着傅烈过去陆承恩的书房,发现夏天跪在屋子中间,陆川也跪在她旁边。
进屋后,傅烈就把门带上。
温清竹进去后,陆承恩爽朗的笑着,请他们坐下。
她看了看地上跪着两人,心有疑惑。
陆承恩这才开口说道:“王妃一言九鼎,可要说到做到!”
看他这前后的神情变化,温清竹自然猜了出来:“之前有眼线在陆家?”
“王妃果然聪慧过人,不过刚才我已经把所有眼线清理了,王妃大可以留在陆家。”
温清竹点头,迫切的问道:“抓走雷烁的人真是匈奴四王子只塔?”
说起正事,陆承恩收敛起笑意,认真回道:“没错!从衙门的画像出现开始,我就知道是只塔盯上了雷烁,他的真容我恰好见过,因此一直按兵不动。”
“那你为什么故意让他抓走烁姐姐?”温清竹心里有些恼怒,明知道对方是匈奴王子,竟然还雷烁被抓。
陆承恩抬手:“王妃不要急,听我慢慢解释。”
温清竹点了头,陆承恩这才道来:“先前画像一出来我就知道是只塔,这个人先前以商人的名义和陆家有过一段交集,后来东窗事发才离开定远,所以我知道他的行事风格,和左贤王如出一辙!他既然没动雷烁,就绝不会动她!抓她走肯定别有目的!”
“所以你就让他把烁姐姐抓走?”温清竹心里还是有气。
陆承恩看了眼夏天,说起了另一件事:“怎么说呢,先前我一直怀疑府里有奸细,但府里的人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直到只塔潜入进来,我才发现是夏天带路的。”
“她是只塔的人?”温清竹有点不敢置信,看着夏天,怎么都觉得不像!
哪知道陆承恩摇头:“不是夏天,而是谷括!”
温清竹心里好像没什么意外,毕竟先前尾巴村时间和雷烁被伤事件,都和谷括有关。
她相信事有偶然,但是谷括在她来这里后,来找夏天的次数频繁许多。
温清竹心里就早有怀疑。
“将军,我愿以死谢罪!”夏天忽然抬起头来,从袖子里面抽出一把匕首,抬起来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捅。
陆川早就注意她,看她动手,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匕首。
刀刃割伤了他的手,鲜血不但的滴落下来。
夏天顿时松了手,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怔怔的看着他问:“为什么?这是我的错,为什么不让我以死谢罪,你以前都提醒过我,可是我没相信你……”
夏天的哭声越来越大,陆川这才扔了匕首,把夏天抱在怀里安慰:“我以前不喜欢谷括,不是因为感觉他是坏人,而是觉得他不靠谱,三年前匈奴内乱,他还带着你去边境,根本不知所谓!”
叹了口气,陆川拍了拍夏天的头道:“你跟着我一起长大,不会看着你被人不靠谱的人拐走!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只塔的手下,想了想,大概就是三年前那次,他从活着从草原回来了吧。”
夏天抬起头,眼睛红肿如核桃,哽咽道:“我那时候根本没多想,只是觉得他从小可怜,谁也不看好他,但他从匈奴手里逃了回来,觉得他还是有本事的!我真的不知道,他竟然连我也欺骗!还背叛了大齐!”
陆川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头继续跪着。
因为他爹的话还没说完,这次的事情也有他的问题所在。
陆承恩瞧着自家的小儿子,总算明白了自己有错,心里稍微欣慰:“小川,你自己说,你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