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靠近西北,天气干燥,目之所及之处结实一片焦黄。
偶有灰白和葱绿出现,便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看到眼前的一片荒芜,温清竹舔了舔发干起皮的唇角,继续往西北过去,天气会越来越干燥。
行军补给点也变得稀少起来,好在先前经过德州的时候,他们打算一鼓作气,事先准备了足够的粮草。
为了保险起见,温清竹等换上了男装,杨六他们称呼她为大人。
“曾经富庶一方的云州,竟然变得如此荒芜!云州知府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温清竹坐在马上,心里泛起不悦。
心里想着,要不是定远有大军镇守,以云州的这情况,根本无法抵挡!
正常情况下,是要把当年的流民逐步输送回来,可温清竹心里的那个计划,是为了避免沈家之乱再次出现,必须是施行。
“那大人要留下看看吗?”绿陶蒙了面巾,按时补充水分,但喉咙还是干得厉害。
眼前的景象也是远远超出她的预知,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温清竹收回视线,看着西北的方向,凝神道:“现在不行!至少得等我亲自了解了匈奴的情况,云州这边的事情再做定夺!”
随着她的决定,大军再次出发。
云州的百姓很少,现在距离定远也不过三日的路程,为了尽快赶到,温清竹决定直接走官道!!
大军出具令牌,长驱直入。
本来云州知府衙门早该得到消息,但不许驿站通报,因此等到一日过去,温清竹他们几乎要出了云州,衙门那边才收到了消息。
得知过路的是傅家军,云州知府开始心神不宁。
不是说傅家军已经在西北了吗?怎么又是一支傅家军?
温清竹他们选了近道,连夜加急行军。
第二日半下午便到了定远边界十里地之外。
作为边陲重地的定远,警戒程度比寻常地方要高很多。
何况还是温清竹领着一直军队前来。
很快有一个五人组的巡逻小队发现了他们,骑着马隔着二十丈远的安全距离,放开嗓子大喊:“来者何人!”
“傅家军!”杨六骑马上前,他已经熟悉定远这边的规矩。
转头命人把大旗拉开,随着初秋的大风,在空中翻滚如龙。
对面的小队有些迟疑,很快派了个人掉头离开。
剩下的人才骑着马走近。
温清竹看到定远人的身材都格外的高大,皮肤黝黑且粗糙,但气息沉稳,一眼看去,实力极强。
“在下杨六,摄政王的右卫将军,这是令牌!!请大人过目!”杨六掏出了傅家军的军令。
那人定睛一看,的确是傅家军的令牌。
但他还是有些疑惑,打量着杨六身后身量稍微有些娇小的温清竹,心里拿不定的主意。
京城那边可没有送消息过来。
杨六大的大名他自然如雷贯耳,军令很难作假,最关键的是傅家军的气势实在独树一帜,让人过目不忘!
正在他迟疑的时候,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一位熟人出现在眼前。
“杨六!你们来了!”勒停马后,来人惊喜交加,牵着马在他们面前转来转去。
他的视线忽然落在温清竹身上,正要开口,温清竹扬手制止:“雷大人!!辛苦你了!!”
“参见大人!”雷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隐去她的名讳。
寒暄一番后,他转头对面前的队长道:“谷括!他们的身份没问题!另外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将军过来迎接!”
“陆大将军吗?!”名叫谷括的队长惊了惊,忍不住的盯着温清竹看,这个大人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需要劳动大将军亲自迎接?
能有这待遇的人,他先前只知道有傅烈,可如今傅烈已经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皇上,还有谁比傅烈的身份更尊贵!
皇上!
谷括正在疑惑的时候,雷炎已经带领他们往定远大营而去。
在他们走后一刻钟,身后追赶的女子的匆匆赶到,身体几乎都要趴在了马背上。
望着前面模糊的人影,女子正想大喊,结果因为准备不足,缺水太严重,脱水晕倒从马上掉了下来。
先前退下的谷括心有疑虑,返回刚才傅家军停留的地方,却看见地上有一名晕倒的少女!
他赶紧跑过去一看,见她脱水,赶紧拿了水壶给她喝。
才喝了几口,女子就呛醒过来,一眼分辨出谷括是陆家军的人,面露惊喜的抓着他的胳膊:“我是雷烁!雷炎的妹妹!快!我要见他!”
一时激动,雷烁终于还是脱力晕过去。
前往定远的路上,雷炎正在给她说着傅烈的情况。
“先前傅烈中了埋伏,一直被困,还好辛重秘密赶来,借了陆家军直接冲破一条血路,为了搞清楚陆策背叛大齐的原因,傅烈假意被俘虏潜入匈奴,发现老匈奴王是中毒身亡,下面几个王子争斗得厉害,但因为陆策的存在,他们竟然还能组织小规模的匈奴兵搞偷袭!现在我们就在他们打游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