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她的眼泪就落下来。
看她这样,卫子婴的也狠不下心肠来,只好仔细解释给她听:“我知道你是想帮衬祝家,可是不能什么人都往宫里塞,王妃是什么人,要不是她早先派人盯着,子睿怕是性命不保!”
“到,到底怎么回事?”卫老夫人这才怕了。
卫子婴把祝子睿遇到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听得卫老夫人浑身发冷。
半天她忽然伸手抓住卫子婴的袖子:“子睿也是被欺骗的,那是不是和他无关?”
卫子婴甩开卫老夫人的手,气得笑出声来:“无关!?那赵克可是子睿和内兄亲自担保进去的!这件事情还没有开始细查,真要查起来,怕是我们卫家都推卸不了责任!”
“老爷!你现在可是皇上的舅叔,无论如何可要保住子睿啊!他是祝家唯一的希望!要是早知道,我也不听哥哥的话,非要送那些人进去!”
卫老夫人不住落泪,这些年在卫家,什么形势没看过。
既然都牵连到卫家这边,那祝家怕是保不住。
只是她终究是祝家的女儿,不忍心看着祝家这么没落下去。
卫子婴心里总算有些安慰,当初爹还是没看错人。
他夫人虽然出生武将世家,但性子正直,即使有所偏袒溺爱,但始终还是能认清是非的。
想到这里,卫子婴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情子睿不是主要责任,王妃不会把他怎么样,只是子睿决不能在宫里当差了,昨夜他竟然私自去找霖霖,斥责霖霖和温明轩交往太深,你难道没告诉他,霖霖就算不当皇后,卫霜夫妇也是看不上他的!”
“他……他去找霖霖了!”卫老夫人惊讶得捂住了嘴。
当年卫霜好不容易有了个女儿,再加上祝子睿很喜欢这个小妹妹,当年有心牵线。
只是后来卫霜夫妇坚持把女儿带去任上,一直不曾回来。
卫老夫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祝家一直在提,她也解释过好几次。
直到霖霖和皇上在晋州有缘,祝家这才彻底打消念头。
卫子婴点头:“所以,祝家一直都有不该有的心思,侄媳妇柴氏是个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还有二弟妹,她守寡多年,不求富贵,只求儿女安康,所有以后他们二房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无论霖霖是不是皇后,这都和我们无关!”
“可是……”卫老夫人还想说点什么,但想到她这一辈子没做错过什么事情,唯独在祝家的事情,接二连三的犯错。
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正在这时候,瑶儿推着卫风出现在门口。
进屋后,他直接说道:“今天我就进宫去,子睿是舅舅家最后的希望,哪怕让卫家担责,也不能让子睿被牵连。”
“你出来捣什么乱!”卫老夫人看见长子都这样,居然还要为卫家操心,顿时又惊又心疼。
卫风撇撇嘴,看向卫子婴:“爹没告诉娘?除了我,可没人能搞定子睿的事情。”
“你自己和你娘说,我这边要去丞相阁了。”卫子婴起身就走,根本不想多说。
宣武门城楼上,温清竹伫立远眺。
今天的天气很好,但她依然只能隐约的看到洛城。
在更远之外的康城,根本看不到踪影。
有禁军抬着卫风上来,瑶儿推着他一路过来,在温清竹身边停下。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卫风问她:“你在担心皇上?”
“卫老夫人居然放你出来了?”温清竹收回视线,看着卫风身上穿着特制的铠甲。
没腿没胳膊的,瞧着有点像不倒翁。
卫风不屑的笑起来:“有什么是本大爷搞不定的!”
温清竹眉头一挑,质疑道:“你难道不是搬了太夫人出来?”
“咳咳!”卫风被无情揭穿真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还好瑶儿即使替他顺气,这才缓过来。
卫风收敛起开玩笑的心思,认真的问道:“你这边查得怎么样了?”
温清竹神色凝重:“不太顺利,黑济仁都遇到了问题,请示了我,让白笛全面配合他,看来匈奴的这些奸细,比我们想象更难对付。”
“匈奴奸细怎么会这么厉害?”卫风是从越国遗族人手里活下来的,对于这些外族,他自认为都不如中原人聪明。
更何况还是一直在西北的匈奴,极少入侵到中原腹地。
温清竹侧眼看过来:“你既然决定接受这件事情,那我就告诉你,匈奴的左贤王是个枭雄之辈,他比我们以往遇到的任何人都要厉害,他精通中原文化,更懂得以中原的手段来对付我们。”
“你说的是那个王图?”卫风凝神,说出了一个名字。
温清竹微惊:“你居然知道他的存在!”
卫风很不满的对上她的视线:“你这是什么眼神,什么叫做我居然知道!我好歹也是带过军队的!在十几年前,匈奴和大齐井水不犯河水的时候,我就知道王图的存在好吗!”
“你怎么不早说?”温清竹语气满是责怪。
卫风更是惊奇:“我哪知道匈奴会成为这么棘手的敌人,何况往年的王图还只是个生涩谨慎的匈奴人,做什么都很恭敬低调!先前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匈奴人,敬仰中原文化才来这里做生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