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济仁,你果然是她的走狗!”裴煜总算看出清楚,慎刑司到底是在给谁在办事。
黑济仁笑眯眯的回道:“裴相爷,您可别污蔑下官,咱们都是给皇上办差的人,要是把这个问题扣到了王妃身上,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您还是这么按照规矩来吧。”
“哼!”裴煜根本不想理会他,用鼻孔出气。
眼瞧着场面要僵持下来,礼部尚书拨开人群,匆匆走上前来。
先是劝解着何骓:“何大人,裴相是两朝老臣,德高望重,你们这么干的确不合规矩。”
“这是王妃的命令。”何骓面无表情的回答。
朱大人一排膝盖,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这里可不是皇宫,你这么说可是在给王妃摸黑,这命令可是印了玉玺的,那就是皇上的命令!”
“朱大人这话在理。”黑济仁笑着回头。
却比想把朱大人吓了一跳,连退几步。
不过好在,他还是稳住,知道黑济仁是王妃的人。
他转头往裴煜走去,却不想裴煜冷漠的望着他:“朱由,你不用劝本官。”
朱由舔着脸上前,笑得无比的谄媚:“裴相,咱们都是给皇上办事的人,规矩虽然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虽然要清查,但不一定非要把裴家每一个地方摸透,裴家有多少人,分批过来让二位大人检查不就行了。”
这话一出,何骓眼眸微微眯起,这个办法可不像是朱由这种人能想出来的。
难道还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他?
在何骓没注意的时候,黑济仁也在悄悄打量他。
作为审讯官,他对人的微表情和气场变化,尤其敏锐。
特别实在这种人多眼杂的时候,最是好观察的时机。
何骓似乎感觉被人盯上,忍不住的转头看去,却见黑济仁才跟着看过来:“何大人需要小的帮忙吗?”
“暂时不用。”何骓客气的回了一句,总觉得黑济仁是来监视他的。
上面的朱由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裴煜,但效果不怎么样。
何骓不想多生事端,反正有黑济仁在这里,再次转头对黑济仁请求:“能麻烦黑大人吗?”
“哟哟哟!!”黑济仁连忙转过来,“何大人改变主意了?”
台阶上头的朱由一听,不敢不妙,连忙又冲下来:“何大人!何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哟!都是给皇上办事的人,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搞得这么僵持呢??”
何骓上下打量着朱由:“朱大人难道也是裴相的人?”
这话可把朱由很是吓了一下,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何大人!您这话说的,什么谁的人,都是在朝为官,咱们不能和气点吗?”
“可王妃只给了我十天时间,十天没办好,我这乌纱帽保不住不说,怕是还要连累家小下属。”
这话让朱由直接呆住,难道这是王妃想要趁火打劫?
他回头看了看裴煜,发现裴煜的眼神格外的晦暗,看着何骓和黑济仁,不知道在想什么。
场面再次僵持下来,黑济仁可不想这么下去,掏了掏耳朵:“何大人,咱们该动手了吧??”
“黑大人!!”朱由吓得差点跳起来。
黑济仁只回了他一个看起来和蔼,实则森冷的笑。
一挥手,慎刑司的人齐齐准备好武器。
眼瞧着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
众人一听,都条件发射的眼皮一抽,齐齐转头看去。
果不其然,来个人让他们都很头疼的人物。
那人由远及近,跑到双方中间停下,看看裴煜,又看看何骓,最后把视线落在黑济仁身上。
被无视的朱由不禁一伸脖子,他不算个人吗?
来人正是金元宝,他转头盯着黑济仁,眼神颇为不善:“黑大人,你是慎刑司的人,负责抓犯人,而不是抓大齐官员,请问裴相犯了什么错?”
“金大人,小人不过是个何大人帮忙的,要问的话,您可得问何大人才是。”黑济仁毫不犹豫的把锅甩出去。
何骓看了眼黑济仁,但什么都没说,只跟金元宝相信解释了一番。
话还没说完,金元宝直接打断他:“等等!这是王妃的意思?”
“是。”何骓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如同所预料,金元宝脸色严肃起来:“如果真是王妃的意思,那我可要进宫进宫面圣,请皇上收回成命!裴相虽然闭门思过,但他毕竟是大齐丞相,你们这些人竟然敢带兵闯入,简直视大齐律例为无物!你们真要这么做,我这就进宫参你们一本!”
何骓听了,只觉得额角一抽一抽的,他想要解释一下,但根据这几年的经验看来,金元宝根本就是个榆木脑袋!
一根筋,只认死理!
即使是顺德帝在位的时候,他都敢直接越过雷啸上奏,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敢往朝堂说。
“金大人,你是御史台的人,我不敢动你,但是你今天阻拦了我们,那也只能不客气!”
何骓看向黑济仁,却听见他说:“何大人,事情可得说清楚,我们慎刑司可以帮你,但到时候责任您可要一力承担,金大人可不是雷大人,他真的敢去皇上面前参王妃的。”
这话给何骓提了醒,但他还是点头。
现在他退无可退,只能往前进。
“住手!”身后再次传来马蹄声,却是金隆带着顺天府的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