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次老鼠出现,肯定是个某个地方出现了漏洞。
她抬头扫视了一圈整个乾元宫,忽然看向了灵堂的方向。
那些和尚!
温清竹立刻转头问白笛:“先前我不是让你接受御膳房吗?那边最近有什么情况没?”
“有,先前小郭子不是差点弄混了大师们的斋饭吗?后来九烛大师说,沾过荤油的锅和碗碟他们不能用,否则是对先皇大不敬,奴婢单独给他们用了新厨房,有奉国寺的师傅亲自过来动手。”
白笛一说完,顿时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
温清竹立刻吩咐白笛:“你去御膳房查看一下,我这边亲自去见见九烛大师。”
快速赶到了灵堂这边,屋里面还有九个人正在诵经。
一眼扫去,却并看到九烛在这里。
“太子是过来守灵的吗?”有个师傅起身,恭敬的问道。
温清竹看也不看他,直接吩咐:“来人!把灵堂全部围起来,不许任何一个奉国寺的和尚离开原地!”
禁军们一拥而入,本来还在诵经的几人,顿时吓得面无人色,纷纷站了起来。
先前的问话的和尚,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问道:“王妃,请问我们犯了什么事吗?”
温清竹冷冷的看着他:“犯没犯事,一查便知!”
很快,有人过来禀报,说是发现有和尚在偷吃肉丸子和红烧肘子!
禁军带路,温清竹很快赶到了和尚们居住的院子。
摆在她面前的,有新鲜的肉丸肘子,还有看起来放了很久的肉干。
站了没一会,禁军还找到了吃剩了骨头,被埋在土里面的烧鸡,最后还抓到了两大一小三只耗子。
在耗子提上来的时候,吓得温清竹倒吸一口冷气。
好在经历刚才一遭,温清竹已经有所准备。
强行按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扫视着被羁押过来的和尚,冷笑道:“真好好啊!你们奉国寺的人,竟然赶在国丧期间吃肉!不说清规戒律,连太子都吃素,你们竟敢在宫里吃肉!真是好大的胆!”
和尚们纷纷求饶,温清竹根本不听,直接命人把这些和尚送去慎刑司!
这时候九烛悠悠的被禁军领着从院子门口进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请问王妃,师弟师侄们这是犯了什么罪?”
温清竹回头盯着他的眼睛:“大师不知道?”
九烛看向了温清竹身后,当即低头‘阿弥陀佛’了一声,嘴里回道:“罪过罪过!没想到奉国寺竟然会犯下这般大错。”
“是吗?可本宫听说,这些进宫诵经的和尚,都是大师您亲自挑的。”温清竹很不喜欢九烛,可还是没想到他居然第一时间是推脱责任。
九烛满脸慈悲:“王妃恕罪,贫僧刚到奉国寺不久,这些人原先都是奉国寺的人,说起来绝大部分都是先前慧心师侄给先皇准备的人,贫僧不过照例带进来而已,但他们是贫僧带进来的,自然逃不了责任,只希望王妃看在我佛——”
“把他的嘴给本宫堵住!另外告诉黑济仁!让他严刑拷打!”温清竹哪管他逼逼赖赖的,转头吩咐禁军队长。
九烛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着嘴拖走。
他奋力挣扎,想要继续辩解,但是温清竹根本不给他机会。
约莫一个时辰后,白笛赶到了灵堂这边来。
给温清竹禀报道:“九烛经由卫大人已经送达黑大人手中,剩下的和尚经过拷问,偷偷吃肉的和尚只有三个,是九烛后来挑选带进来的,其余的和尚一直很守规矩,奴婢已经仔细调查过,剩下的人并没有任何问题。”
温清竹转过身来:“九烛没吃?”
白笛迟疑了一下,有位不太确定的回道:“禁军找到九烛的时候,他正在给先皇抄写经书,屋内也没有任何的异味,这些天他和吃肉的那三个和尚接触也很少,不过并不是时时刻刻有人盯着九烛在干什么。”
温清竹转过身去,抬头望着眼前的姜越的牌位,回答白笛说:“这可能就是命吧。”
听到她这么说,白笛第一次拿不住温清竹的意思。
但很显然,九烛已经送到了慎刑司,就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白笛等了会,见温清竹不再问话,于是告退离开。
奉国寺给先皇诵经的和尚出了问题,很快传到了外面去。
在哪天亮时分,一身素衣袈裟的慧心出现在皇宫门口。
他请求皇宫侍卫:“贫僧是慧心,想求见摄政王妃。”
可看守城门的侍卫,乃至于禁军,都不认识慧心。
昨夜出的事情,他们自然是知道的,有侍卫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冷脸驱赶:“走走走!现在太子和王妃看见和尚就闹心,你还敢在这个时候过来!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赶紧走!”
后面有个素衣女子跑了过来,扶着慧心,直接拿出了温清竹的手令,对侍卫说:“我是王妃的堂妹!还不赶快去禀报!”
看到这块手令,守门的侍卫齐齐变了脸色,有人立刻进去通报。
先前呵斥慧心的侍卫,马上道歉:“大师!温姑娘,实在对不住,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位不要计较!”
不到一刻钟,绿陶亲自过来迎接他们。
慧心和温清芯这才顺利入宫。
走在宫里,慧心望着前方,但话却是对温清芯说的:“你不该卷进这件事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