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赶忙赔笑:“不疼,不疼的。”
温清竹笑看着他:“不疼的话,你这条胳膊越早砍掉越好,免得连累你整个人。”
霎时,胡建的脸色又白了一层,赶紧喊道:“疼疼疼!”
他仿佛杀猪的声音,逼得太医院的众人不禁后退一步。
这时候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是胡英卓求见。
温清竹把胡建交给甘太医,自己则是去了一间无人的房间,让人把胡英卓带过来。
一进门,胡英卓当即跪下:“请王妃责罚,微臣看管不严,给王妃添麻烦了!”
温清竹抬着手道:“胡大人起来吧,胡建这次不算闯祸。”
胡英卓当即抬头,脸上还有惶恐:“国丧期间,外出大吃大喝,有违礼法。”
“看在胡建以身试险,发现了意见不得了的事情,暂且将功补过,我不会追究这件事情的。”
见温清竹这么说,胡英卓才忐忑的站起来,但还是不敢坐下。
温清竹也不勉强他,只说道:“你也不必担心,胡建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还能立大功呢。”
“微臣不敢奢望立功,只希望王妃和太子不要追究堂弟的过错就行。”胡英卓闭上眼睛,恨不得马上抓着胡建,把他丢回江南去!
自从他来了京城,一茬一茬的事情,简直让他差点吐血。
温清竹看他还是担心,就再三安慰保证了一番,另外还说:“胡建暂时就留在太医院,等抓到了匈奴奸细,我会把他安全送回去的。”
听到匈奴奸细四个字,胡英卓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次这倒霉小子,居然装上了匈奴奸细。
只是事已至此,又有温清竹的保证,胡英卓只好退下去。
在出宫的时候,意外碰到了一同出宫的朱大人。
朱大人满脸疲惫,整个人好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虽然他本身就是老人。
胡英卓正在犹豫要不要同他打招呼。
毕竟朱大人是上级,虽然不是他的上级。
朱大人却提前看到他:“胡大人?你怎么在这?”
他看了看周围,这是还是皇宫啊。
除了他们礼部、宗正寺还有太常寺的人,连裴煜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在宫里的。
胡英卓刚忙转头过去:“原来是朱大人,失敬失敬,是下官堂弟犯了些事情,下官进宫请罪的。”
“你堂弟?”朱大人不太懂,胡英卓的堂弟是谁?”
胡英卓并不算解释,但朱大人突然睁大眼睛:“是你那个从江南来的堂弟胡建?”
“哦,是。”胡英卓这下子彻底遮掩不住。
朱大人瞬间笑岔了气,拍着他的肩膀道:“胡大人啊胡大人,你说说你当年在礼部干得好好的,因为要给自己亲弟弟擦屁股,这才主动调去了户部做苦差事,好在何大人也是厚道人,没怎么为难你。”
顿了顿,朱大人脸色又低落下来:“我又什么资格说你,我自己也是走一步错一步,还好没我安全走错,只是你这不是亲弟弟拖你后腿,就是堂弟拖你后腿的,你也在户部干了快十年,有何大人在,你这也是升迁无望,哎……”
胡英卓仔细打量着朱大人,心里有些惊异,这礼部尚书看起来也投诚了王妃?
想到这一点,他决定主动示好一下,半真半假的吐苦水:“可不是嘛,但摊上了这些弟弟,也是没办法……”
俩人就这么一边说一边往宫外走。
太医院这边,温清竹暂时查看不出什么来,但匈奴奸细在京城的踪迹越来越明显,她必须和远晗好生商议一下。
所以她离开太医院,直接去了东宫。
结果东宫这里的张嬷嬷说,太子在灵堂。
温清竹只好转头去灵堂那边,但经过乾元宫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小方子在。
她当即转头进去,找上小方子问:“太子呢?”
小方子一看来人,吓了一跳:“王,王妃?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太子,他在哪?”温清竹扫了一眼,偏殿门口的灯亮着。
她转头就往那边走,小方子想要阻止,但根本没借口,只好赶紧跟上。
到了偏殿里面,温清竹走到了门口,瞧着屋内的灯都是黑的。
心里很奇怪:难道他睡了?
温清竹试探性的敲敲门。
咚咚咚。
屋内坐在床上的姜远晗,手里拿着一本书,身边还放着两颗夜明珠照亮。
他猛地一回头,正要质问,结果外面传来温清竹的声音:“远晗?你睡了吗?”
姜远晗一怔,赶紧把书塞进枕头下面,赶紧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温清竹看到他已经褪了外衫,抬眼瞧着屋内:“你真的睡了呀?”
“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姜远晗微微垂目,没敢正视温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