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梳妆镜前,温清竹的脸色还没缓和起来。
绿陶一边给她梳妆,一边小心的解释:“我以为侯爷昨夜……”
“他及时收住了。”温清竹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想起昨夜的事情,她现在回想起来,心头还砰砰直跳。
那样的傅烈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霸道又神情,却又不失分寸。
本来温清竹也是沦陷了的,可在两人坦诚相对的时候,傅烈却陡然停下来,轻轻的抱住她滚烫的身躯,安抚道:“以后我再给你,避子汤喝了不好。”
温清竹的情谷欠慢慢消退,任由傅烈替她掖好被角。
她没看傅烈,心里也有迷茫,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自己并不是个重谷欠的人。
可面昨夜在面对傅烈的时候,她竟然沉沦进去了。
温清竹也不知道,她这是把前世和今生弄混了,还是她——
爱上了傅烈?
出门的时候,温清竹的心情很沉重。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
刚上马车,忽然有人骑着马赶了过来。
温清竹眯眼望着那边,觉得这个人还有些眼熟。
过了会,马匹停在了侯府门口,马上的人却从上面掉了下来。
喜儿走过去,把那人翻过来一看,脸色大惊道:“小姐!是左姑娘!”
温清竹赶紧从马车上下来,喜儿已经把左冰凝扶了过来。
她犹豫了会,吩咐绿陶:“你派人去宫里一趟,说我的等会再进宫。”
“好!”绿陶转头去安排人手。
这边的喜儿把左冰凝背进侯府,温清竹跟在她身后,查看着左冰凝的情况。
面色苍白,印堂发黑,眼底一片淤青,嘴巴泛起一层死皮,呼吸急促杂乱,头发至少十天没打理,衣裳带着一股砂砾的味道。
到了屋里,温清竹马上吩咐了一些东西,喜儿转头去拿。
她则是去倒了一碗水过来,让小丫鬟帮忙,给左冰凝喂了进去。
“咳咳!咳咳!!”左冰凝突然呛到,猛烈的咳嗽起来。
一睁眼,眼眶里全是血丝。
温清竹让小丫鬟把水拿下去,拍着左冰凝的背问:“感觉好些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左冰凝转过头来,抓着温清竹的手,激动的哭喊:“陆,陆策他……他他他……”
“别急别急!慢慢说!”温清竹反过来握紧她的手,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左冰凝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苍白的唇抖个不停,眼神慌乱而无措:“陆策去,去匈奴了。”
“去匈奴做什么?是调查匈奴王的事情吗??”温清竹又仔细的问着,她记得匈奴这个时候,也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候。
和他们大齐不同,匈奴争王位更加凶残狠辣,通常上任匈奴王的二三十个儿子,最后能活下来的不到一掌之数。
左冰凝抬起眼睛望着温清竹,凄惶的眸子里泪珠大颗大颗的落下:“不是去星怒调查事情,他打伤了陆伯伯个陆家几位哥哥,背叛大齐了!”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左冰凝再也控制不住的埋头大哭,断断续续的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赶过去的时候,二姐姐都受伤了,二姐姐可是把他养大的……他怎么能这样,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坐在床边的温清竹,脑海嗡嗡直响,不断的重复着左冰凝的左后一句话。
“背叛大齐了!”
怎么会背叛大齐呢?
温清竹不敢置信,可是看着左冰凝日夜兼程的赶过来,脸上的悲伤是那样的真切,她的手开始发抖。
事情不对,陆策怎么会叛国呢?
安抚好左冰凝,温清竹决定进宫去问问。
只是她刚准备出发,梁平淑先一步赶了过来。
她一到院子里,看到温清竹就跑上前来,抓着她的胳膊问:“陆策真的叛国了??”
温清竹面色凝重的回道:“暂时不知道,我需要去宫里一趟。”
梁平淑面色一怔,松了手,完全无法相信:“你也接到了消息的话,那肯定是真的了,祖父和母亲都回京了,就因为陆策的事情。”
“你们怎么得到消息的??”温清竹皱眉,梁平淑和左冰凝就隔了一个时辰过来。
梁平淑拿了一封密信出来,低头一看,落款是赵。
温清竹接过来一看,心情越发的沉重,信上面详细的记录大将军府那天发生的事情。
赵家兄弟本来就是姜越派过去牵制陆家的,双方向来不和。
现在赵家送过来的信里面,竟然还有陆承恩的签字和手印。
温清竹闭了闭眼,西北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次睁开眼,温清竹已经冷静下来,带上梁平淑一起去皇宫。
到了宣政殿的时候,除了傅烈和姜远安不在,上次商讨是否发兵的其余大臣,全都聚集在了这里。
另外六部尚书全部集合,一个不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严重性已经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