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光亮终于照亮了周围,温清竹这才看清楚,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里面。
有点像是苏活父亲的铁笼。
温清竹抬眼望着牢笼门口的人,她带着兜帽,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正拿着一碗清水,递进了牢房。
放下后,她起身就走。
温清竹赶忙起身过去,喊住她:“等等!这里是哪里?我可以见一见夜寒吗?或者洛妃也行?”
那女人没说话,但身体顿了顿,只是抬起另外一只手摆了摆。
接着她又走了。
温清竹有些发怔,那只手……是人的手吗?
她低头望着地上的清水,拿起来闻了闻,只是清水而已。
可碗边上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温清竹回忆着那只手,坑坑洼洼的黑色皮肤,手掌的骨节格外的明显,瞧着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
她拿起碗喝了一口水,闭目养神起来。
看来夜寒的目的不言而喻,只是他们真的能成功吗?
姜越没有生育能力,洛蝉也大概率怀不上,现在名正言顺的只有从洛蝉的肚子里头,出来一个孩子。
那夜寒到底有什么打算??
她撑着脑袋回想着刚才一切,洛蝉的态度也有奇怪。
还有那长孙琳琅,她——
温清竹陡然睁开眼,瞬间明白了一切,洛蝉生不了,但长孙琳琅可以!
只是现在造出一个孩子来,也没有什么用啊?
不说宁王,瑞亲王马上回京,他们怎么能撑下去!
目前所遇到的一切都充满了矛盾,可看起来,似乎又合情合理。
温清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周围一片漆黑,她根本不知道时辰。
直到终于有人提着灯笼过来。
这次来人倒是个熟人,洛妃身边的抚琴。
她的神色带着一丝慌张,只是周围太黑暗,所以不太真切。
抚琴提着食盒过来,放到温清竹面前:“这是娘娘准备的,希望夫人好好保重自己,尽快给夫人想办法治疗。”
她放下灯笼,一盘菜一盘菜的给温清竹递进去。
温清竹很谨慎的开口问道:“那娘娘怎么不来亲自见我?我需要亲眼看看她才能对症下药不是??”
“到时候娘娘自然会亲自过来的。”抚琴放下饭菜,拎着食盒,慌张的起身就走。
灯笼却是留在这里。
温清竹静静的听着周围,没有异常,也没有异味。
抚琴这一走,温清竹便拿起了筷子,戳住了一个圆子。
仔细一看,发现盘子里头的圆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大小,但有个显得格外的不同。
她想了下,伸出筷子往里面一撮,触感不一样。
温清竹便夹起来这个圆子,吃进嘴里,一咬开,里头有纸。
她趁着咳嗽的时候,拿出了纸张,接着开始吃法。
灯笼的光也慢慢的熄灭,温清竹转头去了里面坐下。
拿了纸张,开始摸着上面的字迹。
皇上将死,宁王反。
温清竹一愣,怎么是宁王反了?
不对,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温清竹开始沉思,一直没能找到宁王,那他肯定还活着。
她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
之前在乾元宫的时候,干了件蠢事。
洛蝉是帮着她的,可是她直接指出了洛蝉没办法怀孕!
现在不仅琳琅有危险, 宁王既然暗中筹谋,可夜寒瞧着,也有谋反的心思。
难道他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也不可能啊,他肯定知道姜远晗的实力。
干掉夜寒他们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一想到姜远晗,温清竹就想到自己在一直帮他。
他可是为了自己——
温清竹陡然站起来,夜寒拿住了她,那等于让姜远晗直接放弃皇位也完全可能的!!
此时此刻,无面和姜远晗站在乾元宫的后殿内。
他们的面前,是夜寒和无罪。
“好久不见。”无罪满脸笑意。
无面倒是冷静,姜远晗却攥紧了手:“姐姐在哪??”
“殿下别急,我们请殿下过来,是有事情要商量的,皇上已经拟好了圣旨,打算册封你为太子,可是宁王殿下觉得,您不行,所以希望您能主动放弃太子之位,我们会把傅夫人安全还给您的。”
无罪熟悉无面,自然也知道温清竹在姜远晗心里的分量。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姜远晗居然什么都肯答应,直接让傅烈留在宫外,交出自己手里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