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规矩她本以为够辛苦了,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复杂费脑子的事情。
而她悄悄不擅长这些。
薛苗苗咬了咬牙,还是拿起了第一封信开始看。
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又从下午到入夜。
薛苗苗是没有耐性看这些东西,但一旦得知事情的重要性,她比任何人都能耐得住性子。
看完后,温清竹这头也看完了工程的进度汇总。
有了多方联手,事情比想象的处理更快,更好。
“表姐,裴家真的这么复杂?”薛苗苗看了一天,眼睛发涩,脑壳都在隐隐作痛。
温清竹微微打了一个哈欠:“裴家在整个京城世家中,其实不算复杂了,毕竟没人敢明着和裴相爷作对,包括裴奕也是一样。”
“可是我不懂,裴相爷不是裴公子的亲爷爷吗??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他?”
温清竹没有回话,只是接过了绿陶到的水,润了润嗓子才说:“你多想一下,我等会再给你说。”
无奈之下,薛苗苗只好自己想。
可是她刚开始接触这些事情,根本想不明白。
温清竹便提点她说:“你们江湖中的规矩,是谁的武功高,就服气谁,阴谋阳谋这种东西都是次要的,可在官场皇权中,谁有权谁有势,才是最重要的,无论阴谋还是阳谋,只要你手握了更大的权势,那别人就会听你的。”
“这样么?”薛苗苗看了眼桌面,在最左边,是她分类出来的总结性的消息。
她拿了起来,再次重新来看。
看完后,根据表姐的提示,转换了一下。
如果把武功和权力等值的话,那一切都好理解。
只是和江湖中的规矩不同,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永远都是最厉害的那个人。
“我好想有点明白了。”薛苗苗慢慢的点头。
温清竹心里微微放松:“那就好,裴奕现在的情况,就好比被他爷爷废除了内力,有才华却施展不开,可他脑子好,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的筹谋,现在他手里的权势很隐蔽,但也足够引起我的重视,你说他很可怜,其实并不然。”
“那他只是想打败他爷爷?”薛苗苗理顺了思路后,就越来越上道。
温清竹摇摇头:“不知道,我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但能肯定的是,他的目的绝不简单,就好像你遇到了一个绝世高手,但看不出他的深浅,也不知道他即将要去哪里。”
“那表姐是站在瑞亲王这边,是认定他将来会打败所有皇子,成功登基称帝吗?”
“嗯,有我们在,他也绝对不可能失败。”温清竹的语气缥缈起来。
薛苗苗隐约能感觉裴奕的不简单了,属于那种一直在暗处,让人提心吊胆的人。
谈完了这件事情,薛苗苗离开前问了温清竹一句:“那我还可以去见他吗??”
“当然可以,知道了该知道的,我一直都相信你的。”
温清竹站起身来,送了薛苗苗离开这里。
回到了屋里,绿陶伺候温清竹洗漱了一番,喝了药便去床上躺着了。
绿陶站在面前禀报着:“杨五那边并没有提太过分的要求,直说若是有万一,希望能去药神谷。”
“他倒是还算理智。”温清竹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责怪,只是眼神瞧着让绿陶有些心疼。
过了会,温清竹又问:“于凡那边呢??他的身体好些了吗?”
“大好了,现在康城人手不够,他马上加入大家去帮忙了。”绿陶解释了一句。
温清竹感觉有些疲惫了,摆了摆手。
绿陶马上过去撤下她后背的枕头,服侍温清竹睡下。
放着帘子后,绿陶逐一灭了灯,退到了外间去整理床榻,自己就在软榻上歇息守夜。
屋内最后一站等熄灭,周围瞬间显然黑暗。
院子门口,喜儿和北斗坐在屋檐下,一人手边放着一盏灯笼。
今晚没有下雪,天空明朗了不少,星星也格外的闪亮。
院子的梅树又开了,香气一阵一阵的飘来。
喜儿有些困倦,不停的打哈欠。
北斗一直都望着喜儿,不知道是不是被喜儿影响,自己也有些困倦。
终于在喜儿差点靠在他身上的时候,北斗按住了她的肩膀。
这下把喜儿惊醒过来,赶忙站了起来。
北斗立刻用手势问她:要不你去睡吧,这边有我就可以!
“不行!怎么能留一个人在这呢?万一出了出事,还没个人报信呢!”喜儿坚持不去休息。
可不停冒出来的眼泪出卖了她,接着哈欠连天的出来。
北斗转头指了一圈院子:周围还有傅烈和姜远晗的人在这里,不会出大问题的。
喜儿也的确有些撑不住,终究还是点了头。
她转身朝里走,没两步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北斗赶忙扶着她走路,快步到了旁边的耳房里面去。
一进屋,喜儿看到床,忍不住的想要扑过去,嘴里奇怪的说:“怎么今天这么困?”
进屋后,北斗把她扶到屋里去休息,忽然间,一股困意袭来,身后有一道滋滋的破风声想起来。
有敌人靠近!
北斗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却在还没转身前,肩膀被人钳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