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里面坐下,温清竹站在宁王和姜远晗面前,汇报着昨天的情况。
话还没说完,就被宁王粗暴的打断:“这种事情你怎么不第一时间上报?反而还在公堂审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些责任你担待得下来吗?”
接连不断的问题抛出来,宁王就差没说,直接革职了!
等他的火气平息下来,温清竹拱手回道:“微臣本来处理的就是一桩普通的案子,没想到这背后另有隐情,为了打消百姓的顾虑,不得不直接审理,只是没想到,一下子抓出来两个匈奴人,这才感觉事情不对,第一时间送到了皇上面前!”
“你把本王当什么!!摆设吗?!”宁王气得拍在桌上,吱吱的碎裂声响起来,桌面出现了数道裂痕。
温清竹面不改色的望着宁王:“匈奴人已经潜伏到了康城,指不定洛城和京城也有,这种关乎江山社稷的事情,不是只有皇上能做决定吗?”
这话让姜远安一肚子的话憋在喉咙里,半天反驳不出来一个字。
他气得脸色发青,斜眼一看,发现姜远晗正悠闲的用茶。
顿时血气上涌,站起来的同时,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温清竹的眼睛道:“给本王说实话!”
终于,姜远晗放下了茶盏,起身过来。
竖起两指,轻轻的推开了宁王的剑,沉沉的说道:“现在内有灾民,外有匈奴,可谓是内忧外患,这种事情皇兄还想内斗吗?”
宁王冷哼一声,手腕一转收回剑,转头对姜远晗说:“皇弟最好记住自己的话。”
说完这句,宁王转头离开这里。
在门口的时候,直接吩咐门口的随从:“把柳见给本王带过来!!”
等他们走后,无面忽然出现,走过去关上了门。
确认四周无人后,姜远晗才望着她问:“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宁大人呢?”
“他中毒了差点死掉,命是保住但是身体无法动弹。目前大概能确定是柳见动的手,另外康城最近不太太平,所以我暂时顶上来。”
温清竹转过去坐下,找找手让他也坐下。
“西北那边怕是要不太平了,匈奴那边的情况比我想想的严重。”
“镇国大将军不是在那边吗?”姜远晗不太明白,陆家一直镇守西北边境,怎么现在会出事。
温清竹凝目望着前面,声音变得飘渺起来:“你还记得高院判怎么死的吗?陆磊的腿可是差点就废了的。”
想起这个,姜远晗心里一寒,张口想点什么什么,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家镇守西北太久了,现在西北那边的百姓只知道有镇国大将军,而不知道有皇上,如果我没猜错,很多年前,皇上就开始在慢慢分化陆家的兵权。”
温清竹转头看过来:“在你父皇还没登基以前,匈奴人是绝对不可能踏上大齐国土的,但现在他们却已经潜伏到了康城这边来,说明西北已经出现在了无法忽视的漏洞。”
“那西北现在会起战事吗??”姜远晗忍不住的担心,若是起了战事,灾民更不会有活路。
“在匈奴王没死之前,他们不敢随意进攻的。”温清竹已经不再把前世的事情,作为今生的依据。
事情有了太多的变化,已经远远不是前世那样的轨迹了。
温清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门。
望着外面飘落着雪的天空说:“你这次过来,想必陛下也下了诏令吧。”
姜远晗跟着站了起来,急忙解释:“姐姐可以不用回京!!我能帮姐姐顶住父皇的压力。”
“不用你来顶住压力,康城这边,宁王来了,你的行动只怕会更受阻,我会尽快回来的。”
温清竹收回视线,抬步垮了出去。
在离开之前,宁王带着柳见过来,拦住了温清竹的马。
“宁大人,柳见和你一起回京。”
温清竹看了他一眼,握紧缰绳,一夹马肚,俯身大喊:“驾!”
突然动起来的马,逼得宁王不得不后退。
他转头瞪了柳见一眼:“还不赶快跟上!”
“是是是!”柳见唯唯诺诺的称是。
抓住缰绳,一脚抬起来,踩在马镫上,本想一下骑上去,但没想到的是,他实在太重了。
另一只脚刚刚离地,又马上落了回来。
这一幕看得宁王冒火,随手指派了一个护卫吩咐:“把柳大人扔上去!务必跟着宁平一起回京!”
随着一声惨叫,柳见被人横着扔在了马上。
姜远晗给温清竹准备的马,是上好的宝马,夜行八百里完全不是问题。
在天色还是一片漆黑的时候,温清竹他们赶到了城门口。
望着高耸伫立的城墙,上面火光大亮,驻守着军队。
温清竹勒停马,挥了挥手吩咐:“去喊门!”
很快有人骑着马上前,拿出了一个号角,开始吹了起来。
不多时,护城河的吊桥放下来,温清竹他们这才动身进去。
疾驰在空旷的街道上,他们很快到了皇城门口。
温清竹刚停下,就看到了卫雨带着禁军在等她。
“宁大人,陛下有令,直接跟我进去,不必下马。”
随着他一挥手,宫门口的守卫立刻让开来。
一行人跟着卫雨快速朝着宫里面赶。
在乾元宫的门口,还没下马,温清竹就看到了一个身影从阴影里窜了出来。
他直接抓住温清竹的小腿,匆忙的喊道:“哥!公主说让你实话实话,其余的一概不要说!”
“知道。”温清竹低头看宁修的手。
他这才匆匆松开手,让温清竹下马。
卫雨走了过来,让人把宁修带走:“宁修大人,不要让我等为难。”
“是是是,我这就走。”宁修跟着禁军,一边离开,一边回头看着自己的哥哥,跟着卫雨进了乾元宫的大门。